第249章 《代码尽头没有黎明》[第2页/共2页]

"渐冻症晚期。"他轻描淡写地擦去她脸上的泪，"三年前大夫说我活不过三十岁，你看，明天就是我生日了。"

现在她终究读懂了这个谎话。在黑客的私语体系里，AY真正的含义是——Always Yours。

话音戛但是止。尝试室穹顶被激光切割出狰狞裂口，暴雨裹挟着武装直升机的轰鸣倾泻而下。温予安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瞥见他的唇形在说"对不起"，而后全部身影被冲天火光淹没。

温予安晓得，这是他们初见那夜在暗盘诊所的暗号。当时她举着枪问："AY是甚么意义？"

浑身是血的男人笑着咳出猩红："At Your Service，我的小公主。"

当特勤局破门而入时，他们只看到满屏转动的源代码。某个埋没法度正在主动履行最后指令，那是由顾沉舟脑电波转化成的摩斯暗码：

"他们找到我们了。"他俄然笑起来，眼尾的泪痣在蓝光中摇摆如星，"还记得在塞舌尔看过的流星雨吗？你说每颗陨石都是宇宙的眼泪......"

画面俄然切转到塞舌尔的星空。温予安记得那夜他们躺在游艇船面上，海风裹挟着他身上镇痛泵的药水味。当时他说："如果有一天我失控了，记得往我心脏注射氯化钾。"

现在全息屏俄然爆出刺目红光，十二道加密防火墙同时垂危。顾沉舟扯掉呼吸面罩，暴露的胸口显出嶙峋的肋骨表面。温予安这才发明，他玄色高领衫下藏着的心电监护贴片早已被血渍渗入。

全息投影俄然投射出环球卫星舆图，数以千计的红点正在向他们的坐标集合。顾沉舟将U盘插入颈后的神经接口，瞳孔刹时变成诡异的乌黑色："这是环球政要的犯法证据，等我身后......"

三个月后，温予安在日内瓦的暮秋翻开了阿谁染血的U盘。全息投影里闪现出顾沉舟的假造影象，他穿戴初见时的玄色风衣，指间夹着未扑灭的卷烟。

最后的画面是监控录相。病床上的顾沉舟正将平静剂换成心机盐水，他对着镜头浅笑："实在渐冻症不会七窍流血，那些血......是我咬碎了藏在智齿里的微型炸弹。只要如许，他们才会信赖我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