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无解的方程式》[第1页/共2页]

林予安望着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七年前他们在战壕里分食最后一块紧缩饼干时，这双眼睛还盛着银河般的和顺。现在银河解冻成冰，倒映着他亲手调制的影象断根剂——那是顾沉舟成为战役机器前，他为他保存人道的最后樊篱。

"第137次尝试记录，紫堇萃取液浓度晋升至93%，溶血反应按捺率..."他俄然狠恶咳嗽起来，白大褂前襟绽放点点猩红，像雪地里残落的梅。玻璃器皿倒映出他愈发惨白的脸，曾经被称作"药剂天赋"的年青人，现在连握住移液枪都需求用皮筋将颤抖的手指捆在仪器上。

"药在改进了。"他低头转动恒温箱旋钮，显现屏蓝光映得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暗影，"需求你的信息素做催化剂。"话音未落便被按在尝试台上，后腰撞到解剖刀的疼痛让他闷哼出声。顾沉舟扯开他衣领时，他望着天花板角落的蛛网想，这只蜘蛛真荣幸，不消看着最爱的人变成陌生的怪物。

"你身上总有股腐臭的花香。"顾沉舟抽身拜别时皱眉系着戎服扣子，没瞥见林予安摸索着捡起滚落的药瓶。暗红液体在玻璃管中摇摆，那是用他们初见时种的紫藤花提炼的镇痛剂——当年顾沉舟说紫色最配他眼尾的泪痣。

当搜救队挖开废墟，只找到紧紧相拥的骸骨。焦黑的数据芯片上残留着最跋文录："神经毒素中和公式已考证，解毒剂定名为'予安'。副感化：利用后24小时心脏纤维化，以命换命，方程式无解。"

暴雨在第三日凌晨转为冰雹。林予安伸直在通风管道里记录数据，耳麦俄然传来刺耳警报。他爬向声源时，闻声顾沉舟的副官在加密频道里嗤笑："统帅部早检测到林博士在药剂里脱手脚，用心让他觉得能救顾将军...等改进版K-37完成，那叛徒就该上军事法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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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要的战役兵器。"他把数据芯片扔在将官们面前，在世人惶恐的目光中按下引爆器。神经毒素化作粉色雾气满盈时，他瞥见顾沉舟破门而入。真好，此次他眼睛里终究不再是冰冷的核阅。

"别哭啊。"他抬手想擦去顾沉舟眼角的泪，却只留下一道血痕，"紫堇花...要开了..."尝试室顶棚在爆炸中坍塌，纷扬的玻璃碎片里，他们最后瞥见的是窗外那株紫藤——在烽火中沉寂七年，现在俄然绽出千万朵蓝紫色的花。

"统帅部的新号令。"顾沉舟的声音比窗外冬雨更冷，"三天内完成神经毒素K-37的配方改进，不然..."他俄然倾身捏住林予安的下颌，拇指重重掠过对方嘴角未拭净的血迹，"你这双能调配出起死复生药的手，就该换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