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七百颗星星》[第2页/共2页]

"沈蜜斯？"护士的声音惊得她仓猝拭泪，"周主任让我转告，您放在换衣室的保温桶他收到了。"沈星晚低头看腕表，21:47，他公然又没吃晚餐。胃部俄然痉挛，她踉跄着扶墙，摸到口袋里皱巴巴的止疼药。

走廊绝顶传来短促脚步声，白大褂下摆翻涌如浪。周砚白边摘橡胶手套边皱眉："如何跑病院来了？"他伸手要探她额头，她却后退半步，藏起CT陈述的行动扯痛了留置针。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沈星晚伸直在CT室外的等待椅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陈述单上"胶质母细胞瘤四级"的字样被泪水晕开，像朵腐臭的花。

深夜的放疗室像个银色棺材，沈星晚数着天花板裂缝，闻声周砚白在门外和主任争论。"立体定向放疗对四级胶质瘤没用！我是她丈夫！正因为你是神外专家才更该清楚，她现在最需求的是临终体贴！"

她摸索着颈间的星星项链，金属边沿硌得锁骨生疼。这是周砚白在北极圈追极光时亲手给她戴上的，那天他睫毛上凝着霜，说话时呼出的白雾氤氲了极光，"等集齐七百颗星星，我们就结婚。"

三个月后的医学论坛，周砚白揭示完胶质瘤最新疗法后，大屏幕俄然切换成极光照片。他僵在原地，照片右下角有行小字："砚白，你看这像不像第七百颗星星？"全场哗然中，他颤抖着解开领扣，七百道刻痕的星星项链在追光灯下折射出银河。

血珠溅在周砚白胸牌上，"沈星晚！"他瞳孔收缩，沾血的手指在颤抖。她却笑着抹去嘴角血迹："颜料洒了罢了，上周画星空时..."话音未落，整小我已坠入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