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无声热线》[第1页/共2页]

当夜班保安发明她时，林夏整小我伸直在工位底下，右手还紧紧攥着没写完的交代备忘录。抢救车蓝光划破夜空时，组长正对着监控录相吼怒："说过多少次不能和客户聊私事！这个月质检分数又要......"

葬礼那天暴雨滂湃。穿戴玄色套裙的同事们挤在灵堂角落，惊诧地发明记念步队里有个浑身酒气的男人。他怀里抱着个插满滞留针的肥大女孩，把湿透的理赔和谈书悄悄放在骨灰盒前。

谁也没重视，林夏的工位隔板上至今还粘着半片退色的奥特曼贴纸，在中心空调的风里悄悄颤抖，像极了监护仪上最后那道归于平直的绿光。

"非常抱愧给您带来困扰，张先生。"她将喉间的血腥气咽下去，指尖无认识摩挲着藏在抽屉里的诊断书，"您采办的理财产品确切有风险提示......"

"放屁！当初阿谁姓陈的经理可不是这么说的！"男人的吼怒震得耳膜生疼，"我老婆现在躺在ICU，你们明天不赔钱，我就在你们总部跳楼！"

"张先生，我了解您现在......"

呼唤中间的新人正在学习案例视频，画面定格在林夏最后一次通话灌音的频谱图。那代表"女儿"的声波频次高耸地凸起下去，像极了她病历上始终没能填平的血象曲线。组长现在逢人就说："情感办理课最首要，当年有个傻女人就是......"

"林蜜斯最后给我发了这个。"男人抖动手点开手机，凌晨四点十二分的邮件里悄悄躺着全市儿童血液科专家通信录，每个名字前面都详细标注着专攻方向与出诊时候。在邮件最下方，有行小字正在雨水中渐渐晕开："请奉告您女儿，天下上真的有奥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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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解个屁！你们这些客服机器人底子不懂甚么是绝望！"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我女儿下个月就要做骨髓移植......"

耳麦里俄然温馨下来，过了好久才传来沙哑的声音："五岁，眼睛和你一样是虎魄色的。"打印机俄然嗡嗡作响，吐出张新的赞扬工单。林夏望着诊断书上"急性髓系白血病"的字样，悄悄按下转接键："请稍等，我为您转接法务部。"

监控镜头在头顶幽幽闪着红光，林夏瞥见组长正在透明玻璃房里比划着"通话时长"的手势。她摸出止痛片干咽下去，温热的液体俄然从鼻腔涌出来，染红了记录本上"客户情感失控"的字样。

凌晨三点的呼唤中间还是灯火透明，林夏对着电脑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耳麦里传来第37通漫骂："你们公司就是欺骗个人！我要赞扬到工信部！"她低头看着桌角玻璃瓶里蔫掉的洋桔梗，这是上周化疗时隔壁床小女孩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