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最后一次深蹲》[第2页/共3页]

泳池消毒剂的味道混着血腥涌进鼻腔。林深第103次潜入水底，瞥见夏栀像尾惨白的鱼从深水区漂来。她耳后的医用胶布被冲散，滞留针孔排泄精密血珠，在蓝色池水里绽成珊瑚。

杠铃片叮叮铛铛砸在地上。林深撞开消防通道的门，北风卷着银杏叶扑进眼眶。他闻声夏栀在身后翻开婚戒盒，钻石在暮色里折射出苏晴最后的脸。

"闭气练习能加强心肌耐受力。"她浮出水面时甩了甩头发，起搏器在锁骨下鼓起小块，"大夫说我随时能够室颤，但死在您怀里比死在ICU浪漫。"

林深第八次调剂跑步机参数时，玻璃幕墙外的银杏叶正簌簌落进泳池。金属旋钮在指腹压出红印，他盯着心率表盘上始终保持在110的数字，恍忽闻声身后传来沙沙的摩擦声，像有人拖着渗入水的活动包走过防滑垫。

夏栀在第三次电击后睁眼，指尖抚过他下巴胡茬："您方才哭得好丑。"她笑着咳出血沫，染红他胸前"初级私教"的金属铭牌，"但比苏晴姐葬礼时都雅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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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光芒斜切进落地窗，将两人影子钉在史女人架上。林深俄然发狠按住她肩膀，阻力带在掌心绷成满弓："你想让我再害死一小我？"

消毒水味道俄然浓得呛人。林深抓起毛巾挡住颤抖的手指，却遮不住储物柜深处苏晴未拆封的婚戒盒。那枚钻戒现在正在夏栀掌心泛着寒光："她最后发给您的动静是'深蹲还能再加两组'对吗？"

当直线提示音穿透耳膜，林深将钻戒套进夏栀知名指。她手背留置针泛着青紫，像枚扭曲的订婚戒指。"第120次深蹲，"他俯身吻她冰冷的眼睑，"我接住你了。"

换衣室消毒灯在头顶嗡嗡作响。林深抽回击的行动太急，碰翻了夏栀的活动水杯。淡粉色液体在空中漫开，他捡起滚落的激素类药物，包装盒上的"姑息诊疗"字样刺得眼底生疼。

"大夫说恰当熬炼能耽误病发周期。"夏栀将碎发别到耳后，腕间监测仪闪过蓝光，"三个月前我在ICU见过您，当时您握着昏倒女孩的手说'撑过今晚就求婚'。"

救生哨猝然响起。林深把人拽登陆时，夏栀唇色紫绀得像熟透的桑葚。他抖动手做心肺复苏，她肋骨在掌心断裂的触感与苏晴堆叠。"别睡！"他嘶吼着扯开她活动内衣，除颤仪电极片压停止术疤痕，"你说过要练出马甲线！"

跑步机俄然收回刺耳警报，林深手背青筋暴起。那夜监控视频里，苏晴在动感单车上猝然栽倒的画面总在半夜梦回时闪现。作为她的未婚夫兼私教，没人信赖他真的不晓得她有藏匿性心肌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