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道非黑白妖亦可为侠[第1页/共3页]

“师弟……撑住……”明尘踉跄着背起昏倒的清风，每走一步，咒印便深一寸蚀入脊骨。

白骨透露的刹时，初代观主的刻文闪现 ——“凡非弱，薪柴尽，方见道”。

顷刻间，一股狂暴的能量大水从她体内奔涌而出，蛇尾上的逆鳞根根竖起，化作利刃刺向噬魂鼎。

他跪在灵霄观剑冢的青石板上，雨水顺着残剑滴落，在脚边汇成赤色的溪流。

指尖骨骼拉长成爪，枢纽反向折断又重组，收回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清风垂眸看向右臂——青鳞裂缝间，蒲公英金光如星火闪动。

待冲回观主殿时，他跪地的膝盖已磨出白骨。

黑衣幻象从剑冢暗影中踱出，掌心噬魂鼎吞吐黑雾：“我当年选镇幽冥，成果呢？”他扯开衣衿，胸口鲜明是晶碑贯穿的血洞，“魂飞魄散，连块整碑都没留下！”

‘师弟……’他喉管漏着风，剑尖却稳如当年教清风练剑时，‘灵霄观的路，不能只剩血！

而玄清闷哼一声，锁链回声绷断三根，脊骨闪现蛛网般的咒纹。

玄无枯瘦的手悬在清风妖化的右臂上，终究只是悄悄拍了拍他的肩，他浑浊的眼中映出晶碑新刻的‘凡’字，喉头转动，毕竟咽下了感喟。

“师尊……”他握紧生锈的铁剑起家，妖化瞳孔倒映着赤色苍穹，“这条路，弟子晓得如何走了。”

雾气中闪现历代观主虚影，他们碎裂的灵魂化作光点，与清风妖血融会，将碑面肮脏扫荡一空。

玄法颤抖的手抚过清风妖臂，俄然皱眉望向云海：“琉璃的气味…… 如何这么弱？”

疆场突然沉寂。

鹳鸟石在怀中炸裂，清风右臂鳞片簌簌剥落。

但是，这股力量远超她的接受极限，反噬如同一头凶悍的野兽，刹时扯破她的经脉。

“你觉得捐躯本身就能洁净？” 明尘的脸在锁链上扭曲，“这世道的脏，你扛不起！”

幻景中的清风闻声她的嘲笑：“半妖如何了？老娘我被蚀骨咒缠身百年，还是撕了那帮伪天道，活成祖宗！”

她弹指将一片蛇鳞射入清风眉心，蛇鳞带着一丝清冷，刹时融入此中。

她的鳞片在高温中大片焦枯，蛇信子不受节制地颤抖，嘴角溢出黑血。

清风抓起生锈铁剑刺向黑影，剑刃却穿透虚影。

她跌坐在山颠祭坛，鳞片下排泄鲜血，“玄清，你门徒可比你风趣多了……”

黑袍幻象在碑文青光中崩溃，晶碑 “凡” 字重绽清光。

七十二柄断剑斜插黄土，剑身班驳的 “凡” 字被雨水冲刷得发亮。

清风右臂突然刺痛。

“老头，顾好本身吧！” 琉璃的传音带着压抑的喘气，“老娘没事！”

风过处，绒絮飘散，所落之地焦土生芽。

晶碑后背，初代观主的小字渗入清风妖血，缓缓闪现：“道非吵嘴，心向光亮者，妖亦可为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