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动荡[第2页/共3页]

他剪灯芯的手顿了顿，烛光突然亮了些：朱棣若真想削权，何必姚广孝跳大神？坤卦主事、吕雉之气，这秃驴的卦象清楚冲着你来——汉王妃在江南杀得血流成河，他们岂能不惧？

朱棣猛地拍案：朕给你三天，把通州船埠统统涉案官员押进昭狱！

我心头猛地一颤，正要开口推让，朱棣已转向朱高煦：老二，你领旨去吧。

他的唇压下来时，我尝到了血腥味——是他伤口裂开的血，混着墨香和硫磺的硝烟气，在暴雨轰鸣的夜里，烧成了燎原的火。

他俄然擒住我手腕压向案面，墨汁溅在供词上洇成朵朵墨花。我惊着推他，却被重重压在结案上。

父皇息怒。我呈上最后一本账册，徐家画舫沉船那夜，臣媳在江底发明了二十箱刻有火印的硫磺，恰是这账册上记录的'；癸卯年三月运往倭岛'；的那批。

奉天殿的琉璃瓦俄然被风吹得叮当作响，朱棣的茶盏在案几上晃了晃：这么说，陈文昭他们，是给倭寇造船的？

殿外雨声渐起，朱高煦的手指在账册上颤栗：这...这帮狗胆包天的东西！

啪！茶盏在案几上磕出裂纹，朱棣的声音冷得能结冰：陈文昭这帮狗东西！朕的漕粮，朕的硫磺，竟成了倭寇的刀！

殿外俄然传来短促的脚步声，小鼻涕尖着嗓子喊道：陛下！汉王殿下求见！

喜好我靠同修闯江湖请大师保藏：我靠同修闯江湖小说网更新速率全网最快。

莲儿。朱棣俄然唤我，你查这案子辛苦了，明日带詹壑进宫吧，朕亲身教他识字。

殿门开合间，雨声俄然变得清楚起来。朱棣的茶盏不知何时又斟满了，他轻啜了一口：你可知徐清远为何俄然死在画舫？

硫磺，满是硫磺！朱高煦撩起湿漉漉的披风拧了拧，儿子亲身带人下舱，整整八十箱硫磺！每箱上都刻着火印！

儿子领旨！朱高煦回身时衣袖扫过香炉，檀香俄然变得呛人起来。我低头掩住咳嗽，余光瞥见朱棣正盯着朱高煦的背影，眼中神情让人揣摩不透。

哼。朱棣将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那夜画舫起火，朕的人亲眼瞥见，徐清远抱着火油罐子，想和你同归于尽。

朱棣的手指在账册上敲了敲：汉王妃，这些够杀多少人的？

朱棣瞥了我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宣。

我指尖识抚过他腕间绷带，触到纱布下绷紧的肌肉：朱棣若真想削权，何必借别人之手，五年前朱高炽受封太子时，他踌躇很久，朱高煦靖难之功犹在面前，朱棣怎会等闲动他？

朱高煦昂首看向我，四目相对时，他眼底的透露着笑意。朱棣俄然将账册摔在他面前：本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