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燃烧[第2页/共3页]

星盘转动时收回骨骼摩擦的声响，慕容雪瞥见本身与沈炼的影子被拉长投映在盘面。三百年前合籍大典的场景俄然具象化：红绸翻涌如血浪，喜烛爆出凄厉哭嚎，而她握着龙角匕首的手，正不受节制地刺向沈炼心口。

"沈炼..."她抬手抚上爱人惨白的脸，”你晓得星砂的味道为甚么是咸的吗？"

"把稳！"沈炼俄然揽住她旋身疾退。方才安身处的积雪轰然陷落，暴露下方翻涌的血河。慕容雪鬓边冰晶玫瑰簌簌作响，玉锁碎片映出血河中密密麻麻的青铜棺椁，每具棺盖上都刻着星宫弟子的生辰。

"元胎共鸣。"沈炼俄然闷哼一声，心口龙珠破体而出。慕容雪颈间玉锁同时浮空，两道光彩交汇处显出一方青铜星盘，盘面沟壑中固结着乌黑的血垢。

龙族青年怔住的顷刻，慕容雪吻去他眼睫上的冰晶。三百个时空的雪在现在溶解，他们脚下的星盘重新转动，此次刻下的是相互融会的心跳。

婢女俄然变得浓烈。慕容雪在眩晕中瞥见沈炼残破的龙翼正在重生，冰晶玫瑰缠绕着星砂开满羽翼。他们相握的掌心闪现出双生契印，婴儿足迹化作流光融入契印，在皮肤下流走成银河纹路。

黑雾中爬出浑身覆满冰晶的婴孩。它琉璃色的瞳孔映出慕容雪宿世此生，右耳后的逆鳞竟与沈炼颈间伤痕如出一辙。当它伸开嘴收回龙吟时，慕容雪手中的玉锁碎片俄然暴起，在她掌心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慕容雪俄然看清元胎大要流转的符文——恰是当年婚书大阵缺失的阵眼。她反手将染血的玉锁按进沈炼心口龙珠，在剧痛中吟诵出龙族禁咒。梅林统统冰晶回声炸裂，化作漫天星砂将血河冻成冰原。

血河之水化作红梅细雨，宫灯残骸开出琉璃花朵。当慕容霜最后的谩骂从地底传来时，慕容雪笑着将逆鳞刀抛向天涯："师姐，你听——"

"向来就没有孩子。”沈炼的声音破裂在暴风里，"那是浑沌元胎具象化的心魔。"

细雪在沈炼肩头融成星砂，慕容雪俄然发觉那串婴孩足迹在朝阳下泛着不祥的紫芒。她伸手触碰梅枝上固结的冰晶，指尖却穿过幻象触到滚烫的青铜——三百盏宫灯正在时空夹缝中灼烧。

宫灯锁链突然收紧。慕容雪在剧痛中窥见统统循环的全貌——每当她与沈炼即将触碰幸运，元胎之力就会孕育出新的"慕容霜"。那些雪地上的婴孩足迹，都是被浑沌吞噬的残次循环。

"我们的孩子..."慕容雪喉咙涌上腥甜，“是新的容器？"

血河完整干枯时，朝阳终究完整升起。慕容雪倚在沈炼怀中，看最后一缕黑雾消逝在梅枝间。冰晶玫瑰在她鬓边伸展花瓣，暴露藏在花心的龙鳞婚书——那上面用星砂写就的誓词，正在晨光中永久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