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见闻各异（2）[第1页/共5页]

"；以是您只是个记录者？"；

"；收好这个。"；但丁撕下账簿一角递来，纸面画着正在崩溃的沙漏，"；当十二时柱崩塌时，把它贴在身上。"；

茶肆俄然堕入诡异的沉寂。檐角铜铃凝固在半空，隔壁桌茶客举到唇边的茶盏停在毫厘之间，连蒸腾的水汽都解冻成冰晶状的雾凇。唯有但丁腕间那串檀木算盘珠子，仍在自行滑动碰撞，收回浮泛的"；哒哒"；声。

向宁惊奇转头："；明显是《典范》的笔墨在活动。"；

书铺墨客用犀角笔刚蘸满墨汁，宣纸上的《濠州风景志》就主动闪现出古怪笔墨。他昂首望向向宁——那墨客的青衫下摆沾着分歧季候的露水，腰间玉佩的绦绳打着三种分歧朝代的结。

"；甚么绸缎？"；谢轩眯起眼睛，"；我只看到剑上面镶着七星纹。"；

王永年举起望远镜，镜筒里俄然闪过无数画面：白天的集市、雨中的茶馆、雪夜的船埠...最后定格在中午的城楼上，十二个穿着各别的人同时敲响分歧形制的钟。

但丁停下脚步，回身时月光在他税吏礼服的铜纽扣上跳动。他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那本从不离身的账簿悄悄摩挲。

向宁低头一看，如有所思道："；四个影子朝向分歧方向。"；

"；看来不是幻觉。"；谢轩沉声道，"；再去其他处所看看。"；

王永年眯起眼，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舱壁上。他瞥见但丁的影子手腕处延长出精密的刻痕，如同日晷的刻度线。

"；就像同时看到中午和半夜的人。"；但丁点头，"；天然会感觉对方不普通。"；他整了整衣领，铜纽扣在月光下泛着寒光，"；而我只是个记时候的税吏，天然能看到全数。"；

"；客、客长......"；柜台后的伴计声音像是从木匣里收回的，每个字都带着奇特的金属颤音。谢轩重视到伴计的右手小指缺了一截，断面处暴露紧密的齿轮布局。

但丁仿佛没重视到他的非常，仍自顾自地说着："；你们乘船而来，船头沾着昔日的霜，船尾挂着将来的月光，以是……"；

他记性极好，过目不忘。来之前，王永年已经向他描述过但丁揭示的幻象——那边面，王永年看到的是“七重残影的本身”，而现在，向宁看到的倒是整座城的时候庞杂。

但丁的算盘珠子在沉寂的船舱里收回细碎声响，他正在往账簿上记录本日的税款。王永年重视到墨迹在纸面洇开的形状很奇特——那不是平常的汉字，倒像是日晷投射的影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