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无言之痛[第2页/共3页]

连水月握着我的手，趴在中间的石头上睡着了。

他还没死？

“返来！老夏返来！”

郭团长打光了短枪里的枪弹，大喊大呼，让人过来帮手。

“兵戈哪有不死人的？死了是命好，找个好人家投胎去了。哪像我们？为了一口肉一碗酒，还要整天钻树林子，爬冰卧雪。以是记着了，兵戈不要怂，死了就摆脱了！”

大师都没有说话，因为不晓得说甚么好。

刚跑进矮树林子，我就看到一个身影冲出来，是连水月，她朝我身后连打几枪，保护我朝上面爬。

这是罗老九的声音，我展开眼，渐渐坐了起来，这才发明我们在半山腰的林子里。

身后，响起了连续串的枪声……

我一枪打死阿谁卫兵，抛弃枪，跪在地上把叶子抱了起来，大声喊：“老夏，快走，我们走！”

罗老九忙说：“小刀，你不消去，一会儿肯定上面没人，水月和钱麻子去就行了。”

我刚上山当胡子的时候，大当家给小崽子们训话，有这么几句话我影象犹新。

矿井口较着坍塌了，也不晓得有多少人完整埋在了内里。

郭团长半躺在工事中，脖子上和脸上有血，正在挥动手臂斥责身边的两个军官。

阳光很好，趴在山顶看上面的山谷，一览无余。

夏老栓还坐在那边，一动不动，我在尸身上摸索枪弹，内心有个声音一向在说：别去看，别去看……

郭团长斜靠在板屋旁坐着，一个卫兵在他火线，正在朝我这边开枪。

昨晚的苦战，已经把全部营地打得一团糟。

罗老九接着说：“小刀，明天早晨，水月和钱麻子一起，挖了个坑，想等你醒了，一起把叶子安葬了。”

没干系，只要没打中关键，及时止血，她必定能活下来。

钱麻子站了起来：“都是水月女人在忙，我就是打个动手，小刀，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低声嘀咕了一句：“郭大宝，我必然要杀了你！”

浑身的力量刹时被抽干，人就像漂泊在半空中，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一点亮光也没有。

没有枪弹了，我把枪一扔，又捡起中间尸技艺中的枪，哆颤抖嗦拉动了枪栓，还是没有枪弹。

我的右手尽是暖和黏稠的液体，是叶子的血，她必定是后背中枪了。

我们渐渐下到半山腰，才发明靠近大门的位置，有一个用麻袋、木头、尸身围起来的工事，内里另有二三十人，正举枪对准营地的内里。

我朝远处看了看，地上确切有个浅浅的坑，叶子的尸体躺在坑边，连水月用一件短衫挡住了她的脸。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我们四人把叶子放在浅坑，用土石垒了个小小的坟头。

那是我从未体味过的，极度的失落感。

一群手持短枪的卫兵跑了过来，我只能站起来，抱着叶子朝矮树林子疾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