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顾辞篇13 试探[第4页/共5页]

沈怀卿悄悄点头，他本就只是为了帮沈昀做的一场戏，没筹算重罚。

顾辞紧了紧手指，强行按捺下心中的非常。

可若他是阿昀，定不会说出这句荒唐到不能再荒唐的话来。

更何况，是他亲身将阿昀的尸身下葬，他亲目睹过的...被烧得脸孔全非的阿昀...

沈昀轻笑：“笑话，你这般对我，我为何不能奉告我哥？”

许是心神不宁，炉盖不慎被他掉落于地。那清脆响声，直接引得榻上二人侧目。

看着顾辞渐渐消逝在视野中的沈昀，心中涌起一股酸涩。他张了张嘴，仿佛想说些甚么，但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刚要入口，只见沈怀卿面无神采地舀起一勺杏仁酪，递到沈昀嘴边，“也不知味道与三年前不同大不大，尝尝。”

“发明了又如何，二哥仿佛对你...和别人分歧。我感觉...他不会给顾家报信 ...”

“怀卿哥，”沈昀抬开端，眼中带着一丝哀告，“能不能...别对他太狠...他毕竟是我二哥...”

沉香从黑金炉口溢出，顾辞跪坐在屏风后添香。

门外立即传来脚步声，两名侍从排闼而入。

他记得，在阿昀落水三月后，刚被大哥怒斥完的顾辞表情沉闷。

“你觉得全天底下就你记得顾小少爷碰不得虾羹？”沈怀卿挑起顾辞下颌，“你是忘了我也与阿昀相处过三年吗？如何，想摸索我义弟？看看千面阁的二公子是不是你那已经死了八年的弟弟！”

沈怀卿放动手中的账目，眯眼道：“说说看，你的观点。”

他的二哥不该是如许。

他听不出沈怀卿的语气，不知有没有活力。只能持续认错：“对不起仆人，下次不会了。”

脸孔全非...

沈怀卿松开手，背过身。“我觉得这三年，你已经学会循分守己，到底还是放纵了些。”

“部属...只是认错人了。”

沈昀翻了个身，头枕在了沈怀卿的腿上，持续说道：“听他们说，那群人穿戴褴褛，脸上抹着炭灰。乍看与平常山贼无异，但我感觉...”

沈昀的脚步生生顿住，袍角在顾辞指间绷直。

闻声，跪地之人立即将香盒盖上，随即膝行至榻前。

沈昀的筷子在虾盏上方停下，冷了冷眼。

沈昀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他不成能会将本身这个二哥忘记。

不紧不慢取出每一道菜，摆放整齐。

沈昀身形微僵，月光照亮他半边侧脸，睫毛忽闪。这个角度让顾辞恍忽了一瞬——太像了。

小时候的阿昀偷吃虾羹后浑身起红疹的模样，现在在顾辞脑海中非常清楚。

如梦初醒的顾辞当即后退两步，单膝跪地。垂首盯着少年被攥出红痕的手腕，喉间发苦：“部属多有冲犯，还请二公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