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改天下学制[第1页/共3页]

方云瑶回想了半晌，旋即又不由缓缓睁大了眼睛，惊奇道，“你……你是要……”

“你若晓得些甚么直说便是了。”顾望之他似有迟疑，开口道。

顾望之见他神采朴拙，虽和缓了些，却也仍没有好神采，“说。”

邻近年关，应袆从东境巡营返来，回途中又顺手剿了儋州的一窝匪贼，受了很多犒赏。

应袆赶紧道，“我在儋州不是剿了一窝匪人吗，正巧便救了一个女人下来。她说她原也是要入京的，路中被山匪掳了去，我见她吃了很多苦头，便顺带捎了她一程。”

应袆咳嗽了两声，道，“实在内里另有个东西，我想着也不首要，便未曾同你说过。”

本来只是说去蔺老先生家中拜见，却又先行遣了祁竹和锦瑟返来，现在已过戌时仍不见归人，方云瑶便晓得她定是又去了王府，心下虽急，却又毕竟是无可何如，只等在外堂中亲等着。

应袆附在顾望之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顾望之不由大惊道，“甚么？你说她是向海洲之女？！”

顾望之点了点头，便也欣然收下了，恰好她克日手头有点紧，送到门口的钱还是要要的。

“你见过二姐姐在马球场上的英姿，见过四姐姐不出闺阁的运筹帷幄。可现在，一纸婚书，一栋宅院，便叫本该意气风发的女娘在深庭内院中摧枯拉朽，任风残落。残害她们的从不是某个谁，是女诫，是内训，是三从四德，是礼教尊卑，是上位者于下位者的凌辱，是下位者乃至连抵挡都不能的哀思。”

“是，”顾望之果断地点了点头，“我为女子开书院，我要她们读四书识五经会六艺，从无才为德的思惟监禁中走出来，而不是囿于相夫教子的内帏中了然平生。”

他夙来不在乎财帛之物，身边又无亲人，便拿了很多送到顾府去，只说是她新婚时本身不在，权当是贺礼了。

“我明里暗里费了很多工夫查证过，这些书竟皆出自苏家二女人苏既姣之手，我虽思疑她能够同我们普通并非这个期间之人，可我也曾去苏家见过她，言行举止并无不当之处。”

顾望之看着院外的几个大箱子，惹不住抽了抽嘴角：财神爷驾到，十足让开。

“……”顾望之从未有现在感到如此无语，深吸了几口气方才道，“以是你的意义是，有能够是苏既姣得了这两本书，才气写出我的那些个话本子来？”

顾望之返来时唇上泛着微微的红肿，眼下也红了一圈，像是哭过，方云瑶觉得她受了委曲，赶紧上前揽过顾望之，将手中的汤婆子递给她，嗫嚅着嘴唇想要说些甚么，毕竟也只是红着眼眶说了句，“饿坏了罢，我叫小厨房做了些你爱吃的。”

“阿瑶，”顾望之蓦地开口，“我从不是被三从四德圈囿此中的人，这人间女子也并非大家都要守在内帷戴德戴德。你觉得阿姊的死只是一人的磨难吗？不，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