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剃发令(上)[第2页/共3页]
五更天,拂晓前的暗中最为浓厚,酷寒的气味仿佛能穿彻骨髓。刑房内,四周的墙壁上结满了冰棱,在微小的光芒中闪动着寒光,好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刃,随时筹办收割生命。熊忠孝被铁链高高吊在铜柱上,他的身材摇摇欲坠,每一次呼吸都伴跟着钻心的疼痛。
盛京天坛,这座意味着权力与信奉的宏伟修建,在皑皑白雪的映托下,披发着一种寂静厉穆却又透着诡异的气味。汉白玉阶被经心渗入了桐油,在暗淡的光芒中闪动着冷冷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即将产生的残暴之事。九十九盏人油灯摆列在天坛四周,火焰摇摆不定,将萨满神鼓照得惨白,那惨白的鼓面仿佛是一张庞大的鬼脸,正阴沉地俯瞰着人间万物。
“奉天承运!”老萨满锋利的声音突破了沉寂。他身着五彩斑斓的神衣,三百六十根雉尾跟着他的行动簌簌作响,手中动摇着缀满人牙的法铃,收回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老萨满的脸上涂着奇特的油彩,眼神迷离,仿佛与神灵相通。代善嘴角挂着一丝轻视的笑容,用狼牙棒挑起熊忠孝的下巴,语气中充满了讽刺:“十四弟这头发养得油光水滑,倒是比娘们儿还金贵。”镶白旗甲士们轰笑起来,那笑声在清冷的氛围中回荡,如同恶魔的嘲笑,刺痛着熊忠孝的心。
就在这时,多尔衮俄然一个箭步上前,挥刀劈断祭坛松枝。“咔嚓”一声,枝干断裂,淌出虎魄色的树脂。奇特的是,那树脂竟在空中凝成北斗七星图,闪动着奥秘的光芒。世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气象惊呆了,一时候,轰笑声戛但是止,全部天坛堕入一片死寂,只要人油灯的火焰在风中“呼呼”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诡异场景背后的不平常。熊忠孝心中一动,他灵敏地感遭到,这统统仿佛都与那奥秘的星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络,而本身,正深陷在一个庞大的诡计当中。他悄悄发誓,不管遭受何种磨难,都要死守本身的信心,揭开这背后的本相,为母亲和无数死去的同胞报仇雪耻。
在草料堆下,埋着一个桦树皮筒。熊忠孝谨慎翼翼地将其挖出,筒内藏着《孝经》残页,而残页中夹着一束用红绳扎紧的青丝。这青丝,是他趁剃发时冒着生命伤害偷偷割下的,每一根都承载着他对汉族传统的死守和对父母的孝道。他悄悄抚摩着这束青丝,眼中闪动着果断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前辈们为了庄严和信奉不平抗争的身影。
“好个忠孝分身!”多尔衮刻毒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马厩外响起。紧接着,“砰”的一声,木门被他一脚踹开。熊忠孝心中暗叫不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多尔衮的蛇纹箭已如闪电般射穿草料堆。青丝刹时散落一地,在暗淡的光芒中显得格外刺目。熊忠孝瞥见箭羽上系着的珍珠耳坠,那圆润的珍珠,熟谙的款式,恰是母亲被掳时戴的那对!那一刻,熊忠孝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心中的气愤如火山般发作。他收回一声吼怒,蓦地暴起,手中的虎骨匕首如同一道玄色的闪电,朝着多尔衮刺去。毒针掠过量尔衮的脸颊,锋利的毒针刹时削掉了他镶金的犬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