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服软[第1页/共2页]

意欢的话说得太后也有两分恍忽，似是也想起了孝贤皇后的好来。即便孝贤皇后为了慧贵妃的身子与本身几近要撕破脸，却到底遵守着孝悌之义，未曾有甚么抨击之举，也未曾连累到她的女儿身上。

而好笑之处更在于，方才劝她争凤位时说得千好万好，现在又贬得一文不值。这皇后之位好与不好，话都被这位太后娘娘说尽了。

暖和和婉好拿捏的孝贤皇后生生被她们母子磋磨死了，现在挑头的嬿婉极聪明又极胆小，如一味活鱼普通滑不溜手，太后娘娘还想如折腾孝贤皇后一样磋磨她，便被一巴掌呼去了五台山。

太后却安然地摇点头道：“哀家现在这般地步了，又如何敢再获咎她？哀家现在想低头，又有甚么能换她高抬贵手呢？想来想去，也唯有这虚长几十年的年龄的经历，和对天子的体味罢了。

她摇点头，似是非常唏嘘：“孝贤皇后如果有景仁宫那位一分的手腕和狠心，那大阿哥生不下来，天子的皇子也不能排序到第十三个。可她如果当真的良善之辈，那慧贵妃和乌拉那拉氏不会多年无子，她的二阿哥也不会被逼得长进坏了身子。温懦了一辈子的人，也就是最后那一下，才显出了几分气性来，不然哀家还真要觉得她是泥人捏出的性子了。”

只是她畴前又如何想到，最后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竟然是魏嬿婉这个包衣出身还做过宫女的妃嫔呢？

意欢虽与孝贤皇后无甚私交，却也晓得嬿婉与孝贤皇后的交谊。她不想听太后批评孝贤皇后，只冷了脸道：“孝贤皇后待皇上极好，待太后娘娘亦是无可抉剔。太后娘娘如果畴前多心疼心疼孝贤皇后，未曾和皇上一起难堪于她，孝贤皇后也不至于熬干心血而死。而以孝贤皇后对太后娘娘的孝敬和端方，太后娘娘现在也不至于要往五台山去。”

如此说来，也是太后的报应。

意欢才明白了太后说这些话是意义安在，她蓦地警省，微微眯了眼道：“太后娘娘，您这是要咒皇贵妃的将来？”

但太后转眼就复苏过来，微微点头，苦笑道：“你这话说得也有几分事理，倒是哀家畴前未曾想起这一重来。”

太后并不纠结于昔日的判定失误，只敏捷将话题拉回到了本身的方向：“意欢，这三朝五个皇后，无一不是显赫之家的贵女，就是景仁宫那位弱些，也是满洲大姓乌拉那拉氏。她们脾气各别，本领各别，可唯独一条最是不异，都被这帘幕重重的深宫吸干了气血性命，没一个活到哀家这般年纪过，更没一个能有个长命百岁的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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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端淑和柔淑二女，太后的口气终因而悔意深重起来，有了可贵的服软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