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最后的宁静[第2页/共3页]

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豪情不是千疮百孔的。

“不是很好的动静，烧了便忘了。”仲春红笑笑，将人与布料一块儿揽过来，“哟，好齐缝的缎子。”

当年把这丫头救下来，没想到能有护不住她的一天。避了这么多年的世，也总归是有避不过的一天。

“狗五，不过为个牲口，值得吗?”

“老九，你要做甚么。”

张启山闭上眼深思着，拇指扣于太阳穴上，缓缓地揉着。半晌后，他只淡淡地吐了一句：“既然如此，便别怪我心狠了。因为这事，没你不成。而此事若败，国度便也朝夕难保。以是……”

月光下，仲春红捏着一封信考虑好久。他背动手站在院子里，没转头。

被喊起来的大夫惺忪着睡眼，扣子扣了一半从门里探出头来，望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甚么事?”

他拿起搁置在桌上的手枪，拨了拨保险，又重新扣上，“不管他是否情愿，都得出山。”

“可这，如何能能人所难呀……”解九爷双手交握，十指紧扣，“你又不能拿枪逼着他，二爷是宁肯死，也不会吃那一套的。”

长桌的另一侧，火苗正逐步吞噬着信纸的最后一角，火光闪动间，里头模糊透出几个字：“恕不过借。”

“哎！”解九叹了一口气，走出房间。

陈皮阿四拎着蟹子回二爷盘口的时候，撞上请来的西医叹着气从盘口告别。

要不要留封信呢?也算是个念想。留了会不会嫌自个矫情?丫头悄悄闭上了眼睛。

“哥，吃阳春面吗?”

“哥，累了吧?歇歇来。”

张启山背过身去，摆了摆手：“不消你滋扰。我自会想体例。”

“你呀，干脆在这街上住下来得了！”他笑她。

“……说的也是。”仲春红过目了一遍手中攥着的信，没有涓滴踌躇的，眼都不眨便放到蜡烛上烧起来。

张启山几近一刹时内心已经暗自做好这个决定。只是……

“可贵出门嘛，一年也就看这么一两次，你还拦我？……”她边依依不舍地抬脚，边将视野一转；见到劈面热腾腾的蒸笼，又嚷着要去点心铺子买金丝米糕。

“我只想老爷给我出出主张。现下里兵荒马乱的，不比畴前了，不能乱着来。”她那纯洁得空的杏眼中，不知何时开端，竟也有了会忧愁的时候。

陈皮阿四没言语，一把匕首自袖间划出入腹，血液涌出很快在地上堆积起小小的洼。男人走远的时候，身后倒下的大夫仍然一脸不成置信的神采。

“咳……咳咳……你不冷？”她捂着嘴侧过甚，手上作势想将他推开一些，却因咳嗽得过分狠恶而脱力，“还是别面对着我发言好了。这病若染到了你的身上，那可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