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竖瞳[第4页/共8页]

她是和睡神有甚么仇怨吗？一到早晨就不让她睡觉啊。

分开园子，方宁倒也不急着返回皇后偏殿，算着时候，辰时已过，沈昱也该下朝了。

“如何了，如何了。”方宁寝殿外有宫女来回跑动，举着几盏灯，将黑沉沉的夜照得敞亮几分。

普通的竖瞳，反而多呈现于植物身上。

方宁一边埋头苦干，一边对一旁的人道：“去拿一团棉球来，同时把热水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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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留着山羊胡的男人翻开园门，见到方宁时，眼里错愕与慌乱交叉。

她一半身子在井外，一半卧倒在井口内，上身的内脏全数被掏空了，几根断裂的肠子还粘连着血块一点点铺成一条血路，指向东南侧的皇后寝宫。

方宁一惊，思疑皇后并非纯真中了厌胜之术，更能够是被人下了毒，且这毒藏匿极深，不然太医便能够处理，用不着她了。

“六合无极，乾坤借法。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吃紧如律令。”方宁念完咒语，俄然大喝一声，桃木剑指向皇后的凤榻，一道黄符平空燃起，化作灰烬。

“我倒是想起一桩怪事。”六扇门的同僚俄然开口，从袖中拿出密信，道：“这是我们漫衍在汴京的暗僚，昨日给我们的动静。城郊的暗盘从上月起，连续有猛兽蛋买卖，我本想本日与沈大人筹议一番，要不要去看看。不知此事与宫中产生的怪事，有没有牵涉。”

语罢，她拿皂角泡了好久的手，撤除那股子腥味，回身便去了御锦园。

御锦园位于整座皇宫最偏僻的西北角，摆布都是无人的冷宫，四周的杂草黄叶都无人修剪归纳，萧瑟至极。

内心想着，她顺次掠过女尸颅骨，当真辩白的每一处伤痕，“棉絮擦骨，遇伤损处所必然牵惹绵丝起。只如果伤口损了骨头的处所，折断处会有芒刺且向里。这宫女生前蒙受过毒打，颅骨，鼻梁，右肩、胸腹，都有程度不一的毒打。”

她这觉睡得并不结壮，不晓得是认床，还是头一次来皇宫，感觉这幽谧深宫阴诡之气太重，总之，上半夜被鬼压了床，下半夜又听到一声凄厉叫声划破深宫皇庭的死寂，非常让她心神不安。

小宫女连连摆手，低声道：“道长，我并非不说，但此事大逆不道啊。那些住在偏殿的宫女天然是不熟谙璇玲的，因为她们也是刚来的。克日宫中死去的宫女寺人，都是畴前近身奉侍皇后娘娘的，但犯了些小错，有的挨了板子，有的罚了月银，璇玲事大，偷了东西这才罚得这么重。更可骇的是，皇后惩罚的宫人，都惨死宫中了。现在宫中都在传，皇后娘娘乃凶兽所化，谁惹她不欢畅就会被吃掉。但我晓得，皇后娘娘心肠仁慈，待上以敬，待下以宽，这些糟苦衷我不想传入娘娘耳中，才会坦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