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鼍龙[第3页/共7页]

戌时的更漏声尚未落尽，凤仪殿的琉璃瓦便炸开一声惨叫，“凶兽，是凶兽！救本宫！”

方宁本是不肯掺杂帝后内室之事，何如她不提，这两人上杆子要她参与，施礼道：“陛下龙章凤姿，普天之下无人能对比，很难忽视。”

“幸亏陛下与我说你了的打算时，我哀告他派出一支步队救你。我搜索皇宫余孽时，发明有人鬼鬼祟祟在暗处架弩。你行事向来谨慎，此次是为何如此冲动？”沈昱声色肃杀，但瞥见方宁目色凄寒时，见怪的话再难说下。

她回到皇后宫中，借着为皇后送安神汤的机遇，又以要为娘娘作法遣散邪运为来由，让皇后屏退摆布。

方宁细心去瞧，才看清这绛紫背影，是先前见过的老嬷嬷。

方宁一步一顿地察看着这座宫殿，靴跟碾过东南角的一块方砖时，收回沉闷反响。

另一边，鼍龙利爪已至面门。

“任北！“方宁立即反应过来，大声厉喝。

像是从地底排泄来的。

“我毫不会再让任北从我手里溜走第三回。”方宁抬眼，对上沈昱的眼中，非常果断。

砖缝间飘起的细碎雾气染着腥甜，既似御膳房新剖的羊肝血气，又像御锦园铁笼里经年不散的腐肉味。

老嬷嬷见势不妙欲逃，却被方宁抢过落地刀，拍中后心，踉跄栽进血泊。

她在藏书楼一事，除了面见陛下时，得了她的答应，任何人都不晓得。

老嬷嬷银铃愈急，鼍龙堕入癫狂，铁链在石柱上擦出连串火星。

方宁盯着那老嬷嬷，见她本已浮泛的眼因蒋贵妃倏忽一亮，旋即一口气哭泣着断了，心中有了猜想。

“跟我去皇后宫中走一趟吧。“她直觉这个御膳房管事，应还藏着更多奥妙。

“方大人！我们来助你。“十余名玄甲侍卫破门而入，劈在鼍龙背甲。

她反手甩出隐星镖，“甚么人？”

她俄然立足，见两个小寺人正抬着半扇猪肉今后厨去，暗红血水顺着苇席滴落，在雪地上绽放一串梅瓣似的红点。

沈昱点头，抬目睹窗外已是卯时末，最后叮咛，“我是外男，虽得陛下准予，能来助你一臂之力，但也不宜久留，接下来可得看你了。你牢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累死不值当啊。”

“糟了。”她飞成分开冷宫，还是来晚一步。

纸页在冬阳下透出规整的墨痕，每笔二十文时价的鲜肉采买记录，竟连个朱砂讲明的错处都寻不着。

天子让人将老嬷嬷的尸身搬走，摩挲着翡翠扳指对蒋贵妃轻笑，“无碍。爱妃身材抱恙，还冒雪来这儿，朕很心疼。”

任北俄然立足，望着追来的方宁暴露森然笑意，“你和你爹真是一样难缠。想晓得柴王在那边，别焦急啊。很快，他就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