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鼍龙[第5页/共7页]

她眯眼，望着那管事因痛苦而瞪圆的眼，与护在怀里的宝蓝香囊，低声道：“你是在护住送你香囊的人吧。但我也不会善罢甘休，该你们担下的罪恶，桩桩件件，我都不会放过。”

“没事，我见惯了。”方宁冷声拍开管事挡住视野的胳膊，直到瞥见肉板上不竭往外渗的血水和青色霉点时，视野如冰地穿透御膳房世人。

追至西北边角的冷宫，坍了半边的月洞门前，方宁猛地刹住脚步。

“甚么意义？你说明白。”方宁瞳孔骤缩，再也按捺不住，想追去湖中，却被俄然到来的沈昱拦住。

三今后，蒋太师捧着万民书踏入朝堂，白发老者声如洪钟，“方大人诛凶兽、破巫蛊，当封正四品镇抚使！“

北风卷着血腥气掠过鼻尖，她看着天子将皇后揽在怀中，泪水大颗大颗砸在凤冠垂落的珠串上，竟连本身都有一瞬恍忽。

砖缝间飘起的细碎雾气染着腥甜，既似御膳房新剖的羊肝血气，又像御锦园铁笼里经年不散的腐肉味。

方宁正欲低头细究，就听到刚才御膳房的方向，传来一阵惊声尖叫。

这味道，她白日颠末时也闻到过，只不过夜晚更重了一分。

方宁来到膳房后院的地窖，石门轰然开启时，腐肉气味混着冰碴劈面而来。

“掌事安在？“她提着皇后金令走进里屋，边是四周打量，边喊住正欲出门晾晒干菇的宫女。

但是未等她欢畅多久，那袖箭转了个弯，几近擦着方宁耳际，没入石壁，溅起幽蓝毒雾。

“跟我去皇后宫中走一趟吧。“她直觉这个御膳房管事，应还藏着更多奥妙。

“姑奶奶，我如果哪天英年早逝，必是死在你那镖上。”银光分裂暗中的顷刻，沈昱清脆略带哀怨的声声响起。

另一边，鼍龙利爪已至面门。

整座凤仪殿浴火而亮，焰色如浪海，掀翻了整座深宫的安好。

方宁照葫芦画瓢的翻开密道，边想边屏息跟进，火折子的微光扫过石壁。

山羊须管事闻声仓促迎来时，方宁已找到随那些腊肉一同垂挂在膳房正中间的帐本，用银簪挑开帐本浆糊。

方宁两指稳稳夹回飞镖，昂首见沈昱玄色官袍还未褪下，神采也是腐败利落，一看就是歇息充分，精力杰出，怨气更重，“杀的就是你。”

冷宫坍颓的月洞门前，积雪下排泄缕缕腥甜。

偷上御膳房房顶的那人？

七把钢刀同时刺入颈下白鳞，黑血喷涌如瀑。

檐下忽有碎雪簌簌坠落。

方宁伏在殿顶垂脊后，指节死死扣住鸱吻的鳞片。

此时，蒋贵妃不待寺人通报便仓促进殿，一脸焦心与体贴的跑到天子身边，挽着天子胳膊，娇滴滴道：“陛下，陛下。本日宫中产生这么多事，您龙体无恙吧？担忧死臣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