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归宿[第3页/共3页]

那是一个安好平和的夜晚，月光如水银般倾洒在峨眉山那陈腐而寂静的古寺中，四周喧闹无声，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悠远的钟声。一歌大师面庞慈爱，目光暖和，他的话语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穿透了光阴的长河，至今仍在无衣的耳边清楚反响：“孩子，人生的磨难就如同这山间变幻莫测的云雾，看似稠密得没法遣散，让人感到苍茫与绝望，但只要你鼓起勇气，学会英勇面对，心中便能寻觅到那一丝光亮。”

那奥秘而又浩大的宇宙气象，广袤无垠的星空、闪动的星斗、灿艳的星云，如同一个充满无穷能够的奥秘天下，一下子吸引住了无衣的目光，让贰心中燃起了一丝久违的但愿之火。他呆呆地站在屏幕前，久久凝睇着那令人震惊的画面，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烈打动。

当他从灭亡的冰冷度量中逃脱，劫后余生的他并没有如凡人般对生命产生畏敬与珍惜，反而迫不及待一头扎进寻求新刺激的澎湃旋涡。他穿越于灯红酒绿的酒吧，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迷离的灯光中，与陌生人狂欢乐饮，试图用酒精的麻醉和长久的欢愉麻痹本身千疮百孔的神经；或是投身于各种极限活动，在绝壁边沿的蹦极、高速飞奔的赛车中，感受心跳加快带来的长久快感，借此忘怀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挣扎。

无衣仿佛被运气那无形却又坚固如钢的丝线死死缠绕，深陷于一个密不通风、没法摆脱的恶性循环泥沼当中。

当时的无衣，对这些话仅仅是一知半解，似懂非懂。而现在，在经历了无数痛苦的折磨与绝望的浸礼后，他才深切贯穿到此中包含的深切含义。

哪怕是最不值一提、微不敷道的不快意小事，都能成为压垮他明智的最后一根稻草。比如在一个本该夸姣的凌晨，出门时俄然遭受一场毫无征象的细雨，精密的雨滴打湿了他的衣角，让他本就糟糕的表情愈发降落；又或是在拥堵的人群中，被别人不经意间悄悄撞了一下，这本是糊口中再平常不过的小插曲，却能让他刹时堕入极大的不满与气愤当中，紧接着，绝望的情感如澎湃彭湃的潮流，铺天盖地般将他完整淹没，吞噬掉他仅存的一点明智。在这类绝望的覆盖下，他感觉只要灭亡才是逃离这痛苦糊口的独一前程，因而，他杀的动机如同猖獗发展的野草，在他的心中敏捷伸展，难以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