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猞猁[第1页/共4页]
“妈呀,这要撞个正着,咱俩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东子,这声儿……怕是离咱不到百步!”
“得亏是吃饱了……”王东长舒一口气,后背的盗汗把粗布衫洇透了大半。王福成瘫在地上直喘:
灶台上煨着蛇羹,野鸡蛋在陶罐里咕嘟冒泡。两人闷头扒拉完饭食,背上套索钢钎往北坡去。晨雾像团湿棉花堵在嗓子眼,草叶上的露水沾了裤脚,走不出二里地,膝盖往下全洇的精湿。
“东……东子,要不今晚我还是得搁你这睡吧?你一小我在山上也挺无聊的吧,我陪你聊谈天吧?”
王福成昂首看了一眼,窝棚外边已经开端黑起来了,他打了个寒噤:
王东点头,蹲下来扒开兔肚子——内脏不见了,伤口边沿留着锯齿状的牙印。
话没说完,王东直接甩手,撒了他一脸的凉水,激得他蹦起来直跳脚。
他咧嘴一笑,兜起衣摆把蛋拢出来。王福成咽了口唾沫,刚要伸手帮手,却听头顶“咔嚓”一声脆响。
林子里忽地刮起阵穿堂风,裹着股甜腻的腥气。
那声低吼像是从地缝里钻出来的,闷雷似的滚过树梢,惊得一群山雀扑棱棱窜上天,翅膀划破呆滞的氛围。
“你他娘的关键死我啊!”
王福成蹲在灶坑宿世火,嘴里嘟囔着说道:
电光石火间,王东甩手掷出猎刀。刀刃擦着蛇颈钉进树干,蛇身扭曲着摔下来,尾巴“啪”地抽在王福成脸上,留下一道血印子。
王福成缩着脖子靠近,后脖颈的汗珠亮晶晶的:
王福成本来筹算清算一下东西回家的,一出窝棚就听到这声音,他立马就又把头给缩了返来:
“行吧,你如果然不筹算归去,就搁这住下吧,归正我先给你说清楚,我这里根基上啥东西都没有,你如果筹算早晨在这睡觉的话,就得穿戴衣服睡了。”
日头爬到树梢时,两人已布下七八处圈套。王东扯了根马尾巴毛系在套索上,风一吹,细毛簌簌直颤。
就如许,王福成一转头就趴在了王东的褥子中间。
日头西斜时,北坡的圈套总算重新布好。王东在套索旁撒了泡尿,王福成有样学样:
王东浑身僵住,缓缓昂首——十步外的老柞树上,盘着条碗口粗的乌梢蛇,信子一吐一缩,黄眸子子冷冰冰地盯过来。
王福成扯开衣领扇风,暴露胸口一片被蚊虫叮咬的红疙瘩。王东没搭腔,蹲在一棵老椴树底下扒拉腐叶——几撮黄褐色的毛发缠在树根上,带着股刺鼻的骚气。
他攥着猎刀的手直颤抖,刀刃上映出半张煞白的脸。
“没事没事,我风俗了风俗了……”
“这边的套子已经下好了,明儿得去北坡下套子,下完套子,转头再把这边收了”
收成并不算是太多,但也能够接管。
王福成凑过来一瞧,脸唰地白了:“这……这咋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