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鳌花鱼[第1页/共4页]
家里的大活已经干得差未几了,剩下的就只是上梁那种邃密活了,他不需求一向看着了,让赵洪生跟老黑叔俩人盯着比啥都强。
“好鱼?”
“老哥哥啊,这咋是江苇杆子改得漂?”
说到这,王东拍了拍刘洪的肩膀:
但是真要对于他们,王东也没啥体例,只能下了几个套子,在中间点个火堆,希冀着把这些马鹿给吓走。
“你忘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你不能喝,人家大夫……”
“来劲了!真快啊!”
“我总不能一小我去啊,我是跟你的,不是跟他的,诚恳说,我老是感觉福成哥有点太黑了,咋啥都那么贪啊?”
一向到这礼拜的开端,赵家的新房上了最后一块瓦。
往河边走的道上,王福成嘚啵起三花五罗的讲究。这三花是鳌花、鳊花、鲫花,五罗乃铜罗、哲罗、法罗、雅罗、胡罗。要说最金贵的还得数鳌花,脊背上那排尖刺跟小刀子似的,捞的时候略不留意就剌道血口儿。
这家伙也不晓得从哪弄了一件新的的确良衬衫,纽扣绷得将近崩开,手里攥着两根竹鱼竿,竿梢上缠的鱼线还打着卷儿。
妈的,鳌花鱼啊!后代固然也能见到,但贵得很呢,王东也只是舍得节假日弄点吃吃。
“昨儿后晌老孙头在科洛河湾子钓着鳌花了!三条!三条!”
最绝的是火墙子,用薄石板在屋里砌出迷宫般的烟道。老黑叔拿黄泥掺马毛抹缝,说如许既保温又不裂缝,王东跟着学,这盘炕的学问还挺大,炕洞里的回龙道要七拐八绕,确保热气走得均匀。
这鱼就爱在河湾子礁石缝里猫着,非得用活泥鳅钓不成。王东想着想着,一时候也是有点馋了。
王东笑了笑:
王东抡圆了胳膊,铅坠子在空中划出银亮的弧线。漂子刚立起来就斜着往深水钻,竿子几乎脱手。
王福成这话像在油锅里撒了把盐,王东顿时支棱起来!
老孙头摸出柳叶刀,敏捷地穿腮系绳:
松木梁上拿墨斗弹的线比尺子还直,刨光的木板披发着阵阵浓烈的树脂香。
“好家伙!”王福成凑过来,鼻尖都快贴鱼身上了,“这鳞片跟镀了金似的,瞅这斑纹……”
河滩上的鹅卵石被晒得发烫,三双胶鞋踩上去都咯吱作响。
上梁那天,赵洪生特地让王东从供销社称了五斤生果糖。
大红纸裁的上梁大吉,贴在主梁正中,底下拴着三枚铜钱。十几个男人喊着号子把梁木抬上墙头,香玉端着簸箕往下撒糖块,屯里崽子们抢作一团。
“鳌花!真是鳌花!”刘洪嗓子都喊劈了。
漂子刚入水就猛地一沉,竿梢弯成个新月。
“归去拿井水镇着,晌午清蒸最是鲜美,是天底下最好的下酒肴!”
刘洪蹲在水边试浮漂,俄然咦了一声:
王福成那根老鱼竿也有说头,竿身是三年生的箭竹,用桐油浸了又晒。渔线是供销社措置的尼龙线,本来用来捆货的,王福成拿蜡烛火燎了毛刺。漂座是用气门芯改的,铅坠是牙膏皮卷的,透着股子穷讲究的邃密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