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逼供画押[第3页/共4页]

胡三喘着粗气，回道：“每隔半年，军中必有一批因战损或年久失修的兵器需作烧毁措置，那卖给我们的军火便埋没此中。开初，皆是陆明宏单独前来，倒也相安无事。背面每次便有一女子与之同业，送至京郊破庙，我等派人前去策应。那女子常以轻纱遮面，看不清面庞，陆明宏言说，那女子是他的婆娘。我们以切口讨论，我等将银钱托付，他们留下兵器便速速拜别。”

紧接着，一名狱卒从暗影中缓徐行出，手中寒光闪动，一柄锋利匕首映出世人视线。他面无神采地走到云二爷近前，捏住云二爷的手掌，毫不包涵地蓦地用力，那匕首带着森冷寒意，噗的一声，直直穿透掌心，钉入刑架。

胡三口中要求不迭：“官爷饶命啊，官爷饶命！小人所言句句失实，那云二爷向来自行其是，独揽大权，寨中诸般事件从不与我等详言，小人不过一介服从走狗，委实所知寥寥。”

薛成烨凝眸瞧着云二爷负隅顽抗之态，面上不惊不怒，只微微牵唇，逸出一声嘲笑，那笑意仿若寒夜霜风，侵肌彻骨：“哼，你莫觉得咬紧牙关便能蒙混过关？你那几个兄弟，皆是血肉凡胎，可不见得个个都似你这般逞强充硬。且待本官渐渐细审，不愁寻不出马脚，撬不开你们的嘴。”

御书房内，龙涎香幽缕袅袅，萦纡而上。皇上赵宵廷负手肃立，凝睇阶下奉旨前来的薛成烨，声若洪钟，沉肃而道：“薛爱卿，今次津沽匪患，其间隐情大有蹊跷。诸多精美军用东西竟流入匪众之手，仅凭一火器营翼长，决然难成如此叵测活动。朕委命于你，严加鞫审，定要将背后所藏匿之情清查到底，莫要放过涓滴疑点。”

踏入大牢，腐臭之气劈面而来。薛成烨强忍着不适，令狱卒翻开关押云二爷的牢门。昏黄火把摇摆，映出他冷峻面庞：“云二爷，事到现在，你是聪明人，到底是何人将军中东西卖与你们的，将所知黑幕照实道来，或可免除皮肉之苦，若执迷不悟，这刑部大牢的科罚，你大可一一尝遍。”

吕成慌乱间忙不迭强压下心头的错愕，哆颤抖嗦地重新拣起一张素纸，战战兢兢地蘸了蘸墨，不敢有半分停歇。只能咬着牙，任凭薛成烨一字一句口述。

很久，他终究开口，声音降落却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哼，你若再这般嘴硬，不肯透露分毫，接下来便要轮到你的双脚刻苦头了。本官断不会让你等闲赴死，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最好照实招认。与你们暗中做买卖之人，究竟是何人？”

“今有匪首胡三，亲供词述，其与已身故之陆明宏暗通款曲，过往五年间，借陆明宏军中便当，每半年一次，于京郊破庙奥妙交代军器，以谋取私利。匪众背后所依仗之背景，乃当朝兵部尚书秦审言。陆明宏彼时身为其麾下亲信，借职务之便，假借烧毁报废兵器为由，暗度陈仓，偷运出山，售予帽儿山匪贼，谋取暴利。每有买卖，常伴随一奥秘女子同业，此女为秦审言内眷，仰仗其特别身份掩人耳目，助秦审言疏浚这见不得光的财路。云二爷在寨中，不时领受秦审言指令，用劫夺所得财物采办奇珍奇宝，于半夜无人时分，奥妙进献，以图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