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由恨转爱[第3页/共4页]
维君移至雕花梨木椅畔,缓缓落坐,抬手支起那莹白如玉的下颌,星眸半敛,仿若凝神着万千苦衷,说道:“阖家团聚,暖煦融融,女儿私心常盼,若能岁岁常伴双亲摆布,晨兴问安,暮霭相随,协母亲筹划家务,与父亲品诗鉴画,如此静好光阴,才是女儿所求。至于婚嫁之事,女儿从不强求,想来女子平生不嫁,免却婆媳龃龉、妯娌骚动,守得一方清净,落个安闲清闲,亦是可贵。”
王达悄无声气地藏匿于街角暗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痴痴凝睇着那处,仿若时候都为之停滞,好久都未曾挪动分毫。直至才子袅袅拜别,他才大梦初醒,脚下生风,一起疾走回府,直闯父亲的书房。
陈奎年面露苦笑,抬手摩挲额头,复又言道:“总不能真教她一世不嫁吧?待韶华老去,孤身一人,我与你们母亲如有变故,她又一儿半女,暮年那个相伴?余生谁来照拂?她尚年青,光阴冗长,为父怎忍心见她单独行走。” 话语当中,饱含着身为父亲的深切忧思。
北风吼怒,如冰刀割面,刺得人双颊生疼。自赵予娴与季昭缔结鸳盟,二人仿若琴瑟相谐,缠绵情深,端的是恩爱非常。白日里,赵予娴常与陈维君嬉闹逗趣,相携游逛贩子,赏曲听乐,热烈不凡;待至夜幕低垂,季昭归府,白日里那飒爽威武、率性萧洒的郡主,瞬即化作温婉娇柔、甜腻可儿的娇娥,围着季昭打转。或是递上一方温热的帕子,或是殷勤地为其取下佩剑,那副全面奉养的模样,连一旁的维君瞧了,都不由暗自咋舌。
陈奎年一时讷讷,无言以对,只得无法点头,缓缓拜别。那背影透着几分落寞,几分对后代前程的隐忧。
在那雕梁画栋的戏楼当中,维君端坐雅席,乌发束于高顶,一袭劲装,风韵绰约,透着一股玉树临风明朗之气,女子的飒爽英姿展露无遗,在一众看客中卓但是立,仿若惊鸿照影,叫人移不开眼。王达瞧在眼里,心间好似小鹿乱闯,自此,每有闲暇,出府寻她,竟成了执念,仿若魔怔普通。
且看那王达,一颗痴心好像绕指柔丝,千缠百绕皆系于维君一身,寻人执念好似熊熊烈火,在胸腔当中肆意燃烧,无可反对。值此熙攘闹市当中,于那绮罗缤纷的裳品阁,终得一窥维君的绰约风韵。彼时,她正与赵予娴相谈甚欢,翠绿玉指滑过一匹匹光彩素净、质感上乘的绫罗绸缎。日光仿若天女散花,透过窗棂,洋洋洒洒地倾落,为二人披上一层如梦似幻的金缕衣,映就一幅光阴静好的绝美丹青。
赵予娴下巴轻扬,目光果断如炬:“父亲这是小觑我与昭郎了。且不说别的,我亲生孩儿,便是mm孩儿。今后如有那违逆不孝之徒敢慢待小妹,我订婚手打断他双腿。只要我另有一口吃食,断不会少了mm那份。父亲莫要这般愁苦,姻缘天定,强求无益。若真遇夫君至心待mm好,我也替mm欢畅。若未碰到,也不必强求,让那庸碌婚姻误了mm毕生,累及父亲母亲劳心费心。您说但是此理?” 一番言辞,层次清楚,字字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