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白眼狼[第1页/共3页]

很快，屋中只剩下孙艺和向桉，两人谁都未说话，孙艺却清楚感遭到向桉落在他身上打量的目光，如有似无，分量重若万钧。

他虽是天子的耳目，可公主是天子的女儿，谁轻谁重一目了然。再遑论古往今来，又有哪个天子是不嫉恨贪污纳贿的？

孙艺面色煞白，身子颤栗，腿软到几近要站不住，牙齿紧咬口腔内侧软肉，不知疼痛，仿佛一松弛告饶的话就要脱口而出。

三人听言先是一愣，言倾和别的一个侍卫两脸茫然，倒是孙艺反应得快，他一拱手：“主子甚么都没听到。”

在某种意义角度，绵康公主还要顾忌孙艺。

许是天子亦发觉到这一点，垂垂地便不再过问，天子一松弛又加上绵康公主的不闻不问，因而孙艺的胆量越来越大，贪婪越来越大。

前几日，孙艺刚忙完坐下安息，后厨的厨子忽地奉告他，公主以极低的银钱，从后门巷子里的臭老头手里买到和厨房一样的菜，这于孙艺而言不亚于天塌了。

孙艺虽不知启事，却也不敢多问。不管是公主还是天子，都不是他能获咎的人。他所能做的就是乖乖听天子的话，该如何做就如何做，保住脖子上的脑袋便可。

孙艺提着的一颗心瞬时落下，因而在绵康公主问起后厨的菜时，他谙练地扯出个不错的启事。绵康公主听后公然没多问，很快放他归去，但他却连续很多天不敢再收多油水。

他是从天子手底下出来的，在宫中就比一众宫人高出一等，更别说厥后成为天子的耳目来到公主府当管家。

孙艺猖獗点头，磕磕绊绊地：“不……不热，主子不热。”何止是不热，他由内到外，浑身发凉。惊骇感自孙艺分开皇宫，离开天子的地盘，他便再没有过，本日是在公主府的第一次。

“不热便好。”向桉嘴唇微勾，“你怕死？”

“克日厨房的菜很新奇，代价也便宜，所用银两比之前少了一半。孙艺，本宫很对劲，你做得很好。”

看着看着孙艺后背直发凉，他不由想到：绵康公主面不改色间便要了一条性命，那他先前所熟谙的、所熟谙的绵康公主，和顺灵巧真的是她的性子吗？

向桉迷惑：“你很热？”

余光对劲地瞟了一眼死不瞑目标小灵，心中高兴不已，活着的感受真好啊。

话落，孙艺抖得更短长，向桉却当看不见，笑吟吟：“你放心大胆说，本宫脾气很好的，你晓得的。”

“刚才本宫的话你们三人皆听到了？”半坐在书桌上，向桉似笑非笑看着孙艺三人。

孙艺心中苦涩，脾气很好是之前，现在是杀人不眨眼。

“但是——”向桉决计拉长的腔调，令孙艺的心又一空，向桉看着孙艺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然后才接着说：“你是父皇的人，可你现在在公主府，那你到底是忠心于本宫，还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