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冰轮碾破琉璃盏 素月凝寒魄自僵[第1页/共3页]

冰柱回声而裂，赵达威如烂泥般滑落在地。浑身伤口崩裂，鲜血喷溅，在冰面上绽放朵朵红梅，凄艳中透着灭亡的气味。

青苔爬满石门，藤蔓垂落如帘，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沉。

与此同时，雪儿喉间出现腥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她缓缓的靠向石壁，满身更加滚烫，呼吸也变得更加短促，四肢像是浸在沸水里，每根经脉都在抽搐，骨髓深处却又似有冰锥穿刺。这冰火两重天的极限拉扯，令她几近昏迷。

冰窖中回荡着他的脚步声，异化着锁链拖地的声响，好像死神的丧钟。

他猛地一顿，脸上现出不屑，俄然抬高嗓音如同毒蛇吐信，“就跟当年他爹一样，一边受着皇恩，一边与没入贱籍的教坊司刘氏胶葛不清。”

“你笑甚么？”赵达威左手死死按住汩汩冒血的伤口，喘气声粗重如陈旧风箱。

赵达威闻言瞳孔骤缩，“段家的事...... 是任冰那小子流露给你的？”说完他俄然抬头大笑，却又节制不住地咳嗽起来，沾满血污的脸庞出现病态潮红，“堂堂驸马都尉，怀里搂着金枝玉叶，内心还惦记取江湖上的野丫头 ——”

雪儿将遍体鳞伤的赵达威重重摔在冰台上，她并指如刀，解了他的哑穴，指尖残留的寒气在氛围中凝成白雾。

“笑你至死不悟。”雪儿悄悄将滚烫的双手平铺在冰面上，寒气与灼痛交叉，她的心境稍平，“公理或许会早退，但毫不会缺席。段家一十三口的血债......”她抬眸，眼中寒芒乍现，“到了了偿的时候。”

脚下的冰面光滑如镜，倒映着冰柱和灯台的影子，仿佛进入了一个虚幻的天下。

“客岁三月初二，”雪儿的声音比冰窖还要冷上三分，“你在段府地窖点了二十七盏长明灯。”她手中长剑轻颤，剑尖刺入赵达威颈间半寸，鲜血顺着剑锋蜿蜒而下，在冰面上绽放朵朵红梅，“杀人不过甚点地，为何还要布那灯阵？”

雪儿大口喘气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扯破般的疼痛。她想要辩驳，却发明本身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唯有指尖在冰面上抓出深深的沟壑，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她背靠蟠龙冰柱瘫坐，玄色裙摆渗入冰水，发间银铃早已碎裂，只剩断链在颈侧晃出寒光。灵力反噬的灼痛让她额角青筋暴起，精密汗珠顺着下颌滚落，在冰面上凝成藐小冰晶。

时候一点一滴的流逝，冰窖穹顶固结的冰棱折射着暗淡的灯光，在雪儿惨白的脸颊投下蛛网般的裂缝。

刺痛自腕骨伸展，玉镯烫得几近要熔进皮肉。雪儿踉跄着扶住冰柱，后背抵着结霜的石壁缓缓滑落，“该死......”她咬破舌尖强提精力，“子时到了。”

赵达威伸出猩红的舌头，缓缓舔过染血的犬齿，眼中闪动着野兽般的凶光。他踩着满地碎冰，每一步都收回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仿佛在享用这类折磨人的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