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寿折卅年终唤醒 棺开一刻盼君生[第2页/共3页]

赵靖指尖虚点本身眼角续道，“另有他眼角那道疤，那年蜜斯十岁，贪玩去摘崖边的雪灵芝，却碰到群狼围攻......”

她将龙涎香置于段少阳心口上空，灵犀火悄悄一碰，那香块竟无声自燃，升起的烟气不是平常的灰白，而是泛着深海般的暗蓝，如活物般缠绕上段少阳的身躯。

赵靖叹了口气接道，“没伤到眼睛，也是万幸……”

“这疤......”雪儿指尖轻颤，在虚空中形貌着那道火焰纹，“他说这是‘独一无二的印记’，还笑着安抚我......”她的声音俄然破裂，像是被回想烫伤了喉咙。

“天谴？”雪儿俄然轻笑，腰间悬着的鱼骨剑嗡鸣作响，“我连大周龙脉的镇国火种都取了来，还怕甚么天罚雷劫？”她腕间银铃无风主动，“只是这雪蟾蜍......”

当雪儿的绣鞋再度踏上这幽深如冥府的地底，层层寒雾如活物般缠绕而上。水晶棺在幽蓝鬼火映照下泛着寒光，棺中段少阳面庞沉寂，眉宇伸展，唇角噙着一丝如有似无的笑意，仿佛只是暂别尘凡小憩罢了。

工夫荏苒，转眼已是经年。

“蜜斯，赵长老。”保卫在侧的无极帮弟子单膝触地，躬身施礼。

“蜜斯！”赵靖一声厉喝，却见雪儿七窍当中血丝如蛛网伸展，鬓边青丝寸寸成雪，那满头霜发在幽蓝鬼火映照下，竟似月华倾泻。

“还差最后......”赵靖话音未落，雪儿已腾空而起。她倒悬棺上，青丝垂落如瀑。三颗鲛人泪接连坠下，在触及段少阳唇瓣的顷刻，竟如雪遇朝阳般化开，渗入他惨白如纸的肌肤。

“赵靖叔，”她声音轻得像怕惊醒梦中人，“您还记得表哥手背的烫伤吗？”

雪儿眼眶泛红，嗓音微哑，“从小到大，他替我挡的灾、受的伤，数不堪数……现在他躺在这里，也是因我而起。”

就在雪儿将要坠落的瞬息，棺中俄然伸出一只骨节清楚的手掌。那只手背上火焰纹疤痕犹在，却稳稳托住了雪儿后心。

“《异闻录》里有记录，那珍珠泪实为‘鲛人血泪’，是比千年雪蟾蜍更纯洁的玄阴之物？”雪儿昂首问向赵靖。

“以我百年寿元，”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玄冰珠上，“换你白发重青！”

龙涎香的蓝烟突然暴涌，与灵犀火的幽光交叉成网，将段少阳满身覆盖，他手背上的火焰疤痕俄然迸收回刺目金光。

玉指有力垂下，雪儿整小我如折翼之蝶，软软倒在段少阳怀中。统统归于沉寂，唯有赵靖手中青铜古匣收回的嗡嗡共鸣。

“我的命，何时轮到你来换了？”

“傻丫头。”他声音还带着沉眠已久的沙哑，指尖却和顺拂过雪儿的白发，他眼底金芒流转，清楚是鲛人泪中包含的百年功力在经脉中奔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