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跃马入皇城（六十一）[第1页/共3页]

“这些废话不消跟我多言，能救天然会救，假定救不了，锦衣使不会以身犯险。”

李桃歌点了点头，再问道：“您不是说陆丙和宫子谦都不是好人吗？咋不调派北策军来讨贼呢？”

“归正都是死，不如罢休一搏，换成我是他，没准做的更绝。”

张燕云缓缓说道：“赵之佛为人谨小慎微，不求无功，但求无过，贤人派他驻守北庭，恰是看重赵之佛沉稳性子，退了五百里，伤亡并不算多，能够接受得起。我担忧的是，客岁大灾连连，又出巨资修建运河，再讨郭熙，同大周打一架，国库经得起折腾吗？”

张燕云指腹摸索着翠玉手串，沉声道：“镇魂关破城之日，郭熙就在百里以外安营扎寨，已两日之久。”

兵戈，打的就是钱和人，没人没钱，只能受欺负。

李桃歌深知老爹难处，才上任中书令，朝廷已经穷的叮当响了，国库里光溜溜能跑耗子，燕云十八骑的赏金，至今还未发放，更别提上面的州县，再打两仗，确切经不起折腾了。

风俗了存亡离别的张燕云给他递去一壶酒，轻声道：“当初与东花豺狼骑巷战，杀得昏入夜地，为了一处箭楼，不吝填出来几百条性命，谁都不肯撤退半步。我们营算是好的，有三人活了下来，有的营全军淹没，香火都没留下。刚打完仗，只感觉累，想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那里顾得上伤春悲秋，等看到兄弟们从活人变成尸身，躺在冰冷的空中，把他们一个个埋进土里，才发明眼窝里的泪竟然干了，哭都哭不出来，跟你现在一个模样。”

张燕云幽幽叹了口气，再次说道：“我们军伍出身的臭丘八，必须练就铁石心肠，不然一兵戈就哭唧唧，岂不成了小女人。来，这壶酒，敬死战不退的鹿怀安，敬二十四营将士，但是喝完以后，前尘旧事莫要再提。”

李桃歌皱眉道：“姓郭的真敢如此？”

李桃歌的眼神从麻痹到狠恶，仓猝抓起酒壶，一股脑喝了出来，颤声道：“老孟说，我们营里都是聪明家伙，吃肉专找排骨挑着吃，又馋又滑又奸，仰仗他们的聪明劲，或许能逃过一劫，云帅，请锦衣使留意西疆动静，一旦有人从镇魂关跑了出来，务必脱手相救，李桃歌在此拜谢了。”

张燕云莞尔笑道：“这二人分歧于郭熙，在保宁都护府声望并不高，有刘甫扣在皇城，他们俩反目，恨不得把对方弄死，谁又敢暴露蛛丝马迹的反意？至于北策军……赵之佛自顾不暇，能不能逃过这一劫都难说。”

大悲无声。

公然是福无双至祸不但行。

张燕云轻声道：“万一郭熙敞开安西都护府大门，骠月长驱直入，十几州，上百县，数百万子民，可就成了蛮子的囊中之物了。或者将他想的再狠一些，不但不拒敌，还伴同骠月铁骑一起打击保宁都护府，踏平草原，永宁城可就危在朝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