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浮生万刃[第2页/共4页]

碎金般的日光割开三人之间的氛围，破军眯起眼睑。那些插在地大将他围困此中的庞大剑刃折射着锋利光斑，他却只是死死盯着剑柄交叉处的人形暗影。

亲王腰间的双刀俄然震颤着弹出半寸，刀鞘镶嵌的月长石映出三月操控的剑雨。那些悬浮的合金碎片正与刀刃共鸣，在包厢防弹玻璃大要刮擦出彗尾状划痕。他伸手按住躁动的刀柄，指腹抚过吞口处蚀刻的波折纹——这是某位败北者颅骨熔铸的合金特有的质感。

第99章 浮生万刃

通信器爆出的电流声像头病笃的野兽，破军把手腕抵在耳畔，指节因过分用力出现青白。沙沙的杂音中确切裹着人声，但每个音节都被电磁风暴撕得支离破裂。他闻声某种重物砸在金属台面的闷响，接着是玻璃器皿接连炸裂的脆声，最后是裹着电子杂波的吼怒撞破耳膜，像是有人把吼怒录下来再塞进碎纸机搅了七遍。

完整的失重状况中，本来射向破军的金属大水俄然个人呆滞，银亮锋刃在空中划出文雅的弧线，如同被飓风裹挟的鱼群般逆流而上。剑雨靠近他身材的刹时俄然窜改方向，下坠中的青年展开双臂，数吨重的合金碎片在他周身编织出紧密轨道，像是卫星环抱坍缩的恒星，又像是神话中沿着全部天下衔住本身尾巴的巨蛇。

金先生话音未落，亲王已踏上天鹅绒椅背。裘皮大衣下摆扫落积灰的水晶烟灰缸，在波斯地毯上砸出陨石坑状的焦斑。他足尖点过窗台雕花的刹时，双刀出鞘的寒光竟令透过帷幔晖映出去的光斑扩大了一倍。

未完整崩溃的剑柄顶端，三月垂目俯瞰着这座破裂的擂台。无数悬停的利刃在他脚底折射出星屑般的寒光，玄色作战服被气流掀起下摆，如同收拢羽翼的夜枭。他被面具隔断的神采无人晓得，可每个俯视者都从绷紧的下颌线读出了某种刻入骨髓的傲慢。

假面严丝合缝扣在两张脸上，连睫毛翕动的弧度都被掩蔽。但他认得那对火伴特有的站立姿势——左肩微倾十五度，脚根永久并拢成直角。十几年前从古希兰的遗址中运来的冰棺里，那对伸直成团的孩童也是如许刚强地绷着脊梁。

“绝了！这他妈才是真工夫！”

“我他妈...你小子真下死手啊。”破军喉结转动着咽下唾沫，仰起的脖颈透暴露青筋，他嘴角抽搐着看向悬在头顶的巨刃，通天彻地的剑锋末梢凝着霜花，折射出三月冷冽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