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苏无名8[第1页/共3页]

苏知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尸身，沉吟半晌道：“死者身份尚未查明，不过从穿着和随身物品来看，应是个出嫁的新娘。”

她偷偷又瞄了一眼那面具，那似笑非笑的神采，看得她头皮发麻。“方相原为殷纣王殿前大将，出征时的前锋，后被传说演变为丧葬驱鬼时的开路神，按大唐礼法，四品官员之上方可利用，平常百姓不成擅用。”

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心跳如擂鼓般，一下一下地撞击着胸腔。饶是初婳常日里胆量再大，到底是第一次见到死人，面前这具穿戴鲜红嫁衣的冰冷尸身，还是让她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乱世繁华如画，她何曾见过如许的气象？

苏知名了然，这脂粉香的确浓烈刺鼻，何况还稠浊着血腥味，普通女子闻到都会不适。他从袖中取出一块绣着青竹的帕子递给初婳：“女人，擦擦汗吧。”

贰心头一紧，莫非是吓着了？

苏知名发明初婳神采不对，她的小脸煞白，嘴唇也落空了赤色，拿着小本子的手微微颤抖，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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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方相……”苏知名摩挲着面具光滑的大要，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发觉的凝重，“是用于丧葬的器物，凡是以玉石、金银、青铜等材质制成，覆盖于死者脸部。其款式多为神鬼之状，以震慑邪祟，保佑亡魂安宁。”

苏知名见她神采稍缓，这才放下心来，持续查验尸身。

初婳尽力压抑住内心的惊骇，故作轻松地问道：“那这张方相，有甚么特别之处吗？”

初婳接过帕子，一股淡淡的竹香缭绕鼻尖，很好闻，冲淡了氛围中令人作呕的脂粉味。这帕子明显是苏知名贴身之物，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温润气味。初婳心中一暖，暗道：这老古玩，还挺会照顾人。

他的语气和顺得像三月的东风，拂过初婳的内心，竟让她莫名地放心了几分。

“新娘？这大喜的日子，如何会……”初婳喃喃自语，脑海中闪现出各种能够。莫非是仇杀？情杀？还是……

她装模作样地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珠，然后将帕子攥在手里，小声道：“感谢苏大人。”

初婳把她的小本本翻开新的一页，笔尖缓慢地在纸上滑动，嘴里还念念有词：“方相，丧葬用品，四品官以上才气用，青铜材质，神鬼模样，震慑邪祟……”

初婳倒吸一口冷气，下认识地抓紧了苏知名的衣袖，指节泛白。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比方才的血腥味和脂粉香更让她难以接受。

嫁衣上绣着精美的鸳鸯戏水图案，金线银线交叉，豪华至极，与这阴沉的面具格格不入。

初婳像是俄然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没事，就是……这味道有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