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归墟之钥[第1页/共3页]

潮流漫过脚踝，陆离握紧温热的陨石碎片。江底传来太古编钟的轰鸣，青铜柱群再次闪现，此次构成的不是星图，而是夜璃抱着婴儿膜拜玉轮的浮雕。当第一缕阳光照亮浮雕眼睛时，陆离终究读懂母亲最后的安排——林雨向来不是尝试体，而是重启文明的钥匙。

"哥哥看！"影象中的童声在耳畔响起。陆离转头瞥见八岁的林雨幻影坐在堤坝上，小手指向江心："妈妈说过，当七星连珠的时候..."她的身影随涨潮消逝，而青铜罗盘开端转动，投射出的光柱直指月球。

厨房传来窸窣响动。陆离握紧匕首闪身检察，却见冰箱门敞开着，腐臭的食品早已风化成虎魄状的块垒。保鲜层深处有团发光的菌类生物，菌丝缠绕着枚银质吊坠——恰是夜璃从不离身的新月项链。

条记本的牛皮封面印着逆五芒星。夜璃的笔迹工致得可骇：【1999年9月9日，在良渚遗址发掘出星核碎片。它与细雨的基因产生共鸣，这绝非偶合...】陆离颤抖着翻到中间页，夹着的照片滑落——考古队合影里，年青夜璃的腹部微微隆起，而她插手考古队的时候显现是2000年。

"本来妈妈才是..."瓦砾坠落的巨响打断他的呢喃。整栋修建开端坍塌，陆离护住条记本冲向竖井。攀爬时，头顶传来机器运转声，陈墨的残躯堵在井口，胸腔暴露的齿轮间卡着林雨的蜡笔。

暗格位置传来震惊。陆离撬开松动的地砖，青铜匣大要的星陨标记让他瞳孔骤缩。当他的血与项链感染的林雨血渍融会滴入锁孔时，匣内传出齿轮转动的轻响。一本皮质条记本与发光的陨石碎片同时升起，碎片中封存着婴儿的哭泣。

"她骗了我们统统人！"陈墨的机器臂喷出电火花，"星核向来就不是兵器..."话音未落，青铜匣俄然悬浮而起，陨石碎片中闪现出夜璃临蓐时的全息影象。产房墙壁爬满青铜纹路，接生的大夫瞳孔泛着机器红光。

推开朽烂的木门，霉味裹挟着影象劈面而来。客堂的挂钟永久停在八点十七分，那是夜璃最后一次离家的时候。陆离的作战靴踩碎满地玻璃渣，月光从破窗斜射出去，照亮墙上的蜡笔划——五岁的林雨用紫色蜡笔涂满整面墙，角落里藏着歪扭的笔迹：【妈妈变成星星了】。

"叮——"铃声在废墟间荡开波纹。三只机器乌鸦从梧桐树梢惊起，红瞳扫描着入侵者。陆离将珍珠项链缠在手腕，淡蓝光晕覆盖满身。乌鸦群爬升而下，却在触及光晕时俄然调转方向，如同撞上无形樊篱般坠入江中。

晨雾在钱塘江面织出灰白的纱，陆离站在童年故居的断墙前。潮湿的青苔爬满写着"拆"字的砖墙，裂缝里钻出几株野菊——和当年夜璃种在窗台的一模一样。他哈腰拾起半截锈蚀的自行车铃铛，指腹摩挲着铃盖内侧的刻痕：【细雨专属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