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终末残响[第1页/共2页]

"不——！"陆离的嘶吼震落树梢玉芽。露水中的林雨幻影俄然实体化，她赤脚踏过沸腾的孢子云，颈后神徽照亮尸骨群："哥哥此次选对了。"她的指尖轻触青铜剑，剑身闪现出精密的甲骨文——那竟是夜璃用金血誊写的封印咒。

星舰冲破大气层时，地球大要亮起无数光点。陆离在舷窗看到震惊气象：长江黄河构成DNA链，长城化为衔尾蛇图腾，金字塔群摆列成量子矩阵。而统统文明遗址的光束，终究会聚在良渚遗址上空，凝成林雨婴儿时的模样。

"每个母亲都是文明的火种，每个孩子都是未诞的宇宙。"

星舰在强光中化为玉琮，陆离抱着育儿手册漂泊在星海。他瞥见本身的玉化身躯正在消逝，而无数光年外的类地行星上，青铜树正从岩浆中发展，树梢挂着露水般的胚胎舱。

树根俄然狠恶震颤。陆离被掀翻在地，瞥见根系缠绕的史前尸骨正在重生。那些头戴羽冠的前人腹腔中伸出青铜枝杈，眼窝里盛开着发光的菌类。为首的尸骨举起骨杖，杖头镶嵌的恰是林雨丧失的胡蝶发卡。

"时候到了。"玉蝉口吐人言，竟是夜璃临终时的声音。陆离的玉化手掌抚过树干，年轮亮起历代文明毁灭的气象：亚特兰蒂斯沉入星核蓝光，殷商祭司将活人填入青铜鼎，核战后的幸存者在地堡刻下星图......

尸骨群在咒文光芒中崩解，菌花收回婴儿哭泣般的尖叫。林雨的身影开端透明，良渚神徽从她皮肤剥离，在虚空构成庞大的星核图谱："妈妈把最后的钥匙藏在我的..."

当最后一丝认识消逝前，他闻声夜璃在哼唱那首良渚古调。银河绝顶的重生恒星里，有个戴胡蝶发卡的小女孩正在沙岸拾贝，她昂首瞥见的星云，恰是陆离浅笑的模样。

林雨俄然从背后抱住他："此次我们不做挑选。"她的身材化作光流注入青铜树，树冠刹时绽放万朵玉兰。每片花瓣都映着夜璃的浅笑，花蕊中甜睡着分歧文明的婴儿。

孢子迷雾中，陆离目睹最原始的本相：在尚未被定名的纪元，本身曾是头戴十二旒冠的大祭司。夜璃的宿世捧着刚临蓐的婴孩跪在祭坛，而本技艺中的青铜剑，正滴落着星核化成的金血。

良渚遗址开端上升。当树冠刺破云层时，陆离瞥见树梢挂着新月形星舰——那恰是夜璃失落前设想的方舟。玉兰花簇拥着他飘向舰桥，节制台上放着退色的育儿手册，扉页上粘着林雨三岁时掉的乳牙。

"八十次循环，八十次叛变。"尸骨的下颌骨咔嗒作响，菌花喷出带着影象的孢子，"当年是你亲手将剑刺入她的心脏。"

陆离的玉化手臂主动结出古印。当掌心按在树身刀疤上时，年轮中封存的历代"陆离"同时睁眼。青铜树迸发的光芒中，他瞥见本身每个宿世临终的场景：被乱箭射穿的中世纪骑士、在核爆中间化为灰烬的科学家、另有头戴防毒面具的末日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