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毒计初露[第1页/共3页]

更漏声穿过三重帷幔飘出去时，燕如烟终究触到了天子滚烫的腕脉。白鹤藤的毒性冬眠在尺关处，像条吐信的毒蛇。她刚要抽回击，龙榻上的人俄然反扣住她手腕。

"燕卿的手，比平常医女粗糙些。"天子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腐败，"奉告朕实话，另有几日可活？"

话音未落，燕如烟发间的银针已没入他喉结。尸身栽倒时撞翻了青铜鹤灯，闲逛的火光里，她瞥见窗外闪过密密麻麻的箭镞寒光。

角落传来压抑的呛咳。燕如烟蓦地回身，读心术的波纹在乎识海荡开——伸直在稻草堆里的俘虏瞳孔正在分散，影象如溃堤的大水澎湃而来。她五指扣住对方太阳穴，盗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比起旬日前那场仗，已经多了两成胜算。"燕如烟将淬毒的银针别进发髻，铜镜映出她嘴角凝固的血痂，"李玄璋现在正等着我们自乱阵脚，越快解缆，他设防的缝隙就越多。"

"燕太医这是要去哪儿啊？"李玄璋的折扇挑开她额前乱发，扇骨构造弹开的刹时，十二根淬毒银针正对着她眉心，"陛下今早突发恶疾，秘闻正要请太医会诊呢。"

"找到你了。"刺客咧开的嘴角暴露半截断舌，"李相要我问你，喜好钝刀割肉还是热油浇......"

张清风俄然用剑尖挑开俘虏的衣衿，暴露锁骨下方暗红印记："血羽卫的刺青？李玄璋连先帝亲卫都拉拢了？"

叶如歌俄然抓住她袖口："这是送命！禁宫现在必定充满了......"

"然后让李玄璋晓得我们发明了毒计？"燕如烟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从西华门到御药房有十七道岗哨，你当皇宫是菜市口？"

"白鹤藤遇银针稳定色，与雪蛤同煮还能增鲜。"燕如烟扯过舆图，朱笔在乾清宫画出血红圆圈，"每日半钱连服百日，立冬前夕用冰魄勾引发作——"她笔尖俄然顿住，"本日是霜降。"

燕如烟旋身将天子推动龙榻暗格，回身时正对上一双猩红的眼。刺客手中的弯刀映出她发间的银针，刀锋上的血槽还滴着陈太医的血。

"寅时三刻宫门换防，运夜香的马车会从神武门偏巷颠末。"燕如烟蘸着血水在桌上勾画线路，"清风去联络九门提督旧部，如歌找长公主讨要进宫腰牌。"

五更天的梆子声穿透窗纸。燕如烟闻声本身牙关相击的声响，掌心的银针已经抵住天子虎口："陛下洪福齐天......"

"不是拉拢。"燕如烟扯开另一个俘虏的衣领，一样位置鲜明是炙烤过的疤痕，"这些是死士，刺青被烙铁毁了——他们在为比权贵更可骇的人卖力。"

叶如歌翻开染血的战甲暴露小臂刀伤，药粉撒上去时疼得指尖发颤："暗卫折了七成，王统领的旧部......"铜盆里的血水晃出波纹，映出她发青的唇色，"只剩张副将还能站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