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矛盾激化[第2页/共3页]

"；陛下可知这雪山参需用何物做药引？"；燕如烟俄然将药盏重叩案几，汤药溅出三滴，刚好落在李玄璋官靴的獬豸眸子处。玄色锦缎遇水显出一行小字：亥时三刻，西市火起。笔迹在烛火下突变成燕家独占的紫鳞烟墨，恰是当年父亲讲明医案时用的秘制墨方。

"；上月吐蕃进贡的冰片香，李大人可还受用？"；燕如烟银匙叩击药盏，玉瓷相撞的脆响惊飞梁上燕。她瞥见李玄璋影象深处闪现的画面：苏婉将毒簪刺入他嫡妻手背，血珠溅在"；天德"；二字的契书上，墨迹遇血竟化作九尾狐图腾。那狐眼处的朱砂痣，恰是户部密账上消逝的三十万两官银印记。

"；臣妾偶得雪山参，听闻能续经脉。"；苏婉捧起鎏金锦盒时，腕间翡翠镯与盒中玄铁令相撞。清越颤音里，燕如烟瞥见李玄璋官靴上獬豸绣纹的第三根须子俄然绷断——那是三日前密探报来的暗号：獬豸断须，证据泯没。玄色锦缎裂口处模糊暴露半枚赤色指印，与十二年前燕家医馆账册上的血印严丝合缝。

玉阶上的晨露凝成霜花，燕如烟指尖抵着鎏金雕栏，寒气顺着指腹攀上臂弯，在肘弯处凝成藐小的冰晶。她数着太和殿檐角垂落的十二串铜铃，铜铃在朔风中纹丝不动，唯有苏家工匠特制的哑铃铁芯在暗处泛着幽蓝——三年前工部檀卷记录，这类哑铃的玄铁芯需浸泡在砒霜水中淬炼九日九夜。

"；咣当"；一声，御药房的铜壶俄然炸裂。沸水泼在青砖上腾起的白雾中，燕如烟绣鞋碾碎一片枯叶。叶脉断裂的脆响裂帛般扯开李玄璋的影象——西域贩子大氅下暴露半截玄铁令牌，令牌边沿沾着的血迹正与三日前户部侍郎暴毙檀卷中的血样图纹重合。

叶如歌捧着黑狐大氅的手顿了顿，狐尾扫过青砖的簌簌声里裹着声感喟："；冷宫那位寅时三刻传了太医，说是心悸吐血。"；她将大氅披在燕如烟肩头时，指尖成心偶然划过对方后颈，好似当年在掖庭受训时通报密信的暗号，"；偏生今晨西华门当值的，是苏家旧部。"；

"；备轿。"；燕如烟俄然攥住叶如歌的手腕，指甲在对方掌心掐出新月状的血痕，"；取太病院丙字柜第三格的金针，针囊要用孔雀胆浸过的犀皮。"；她话音未落，檐角铜铃俄然齐声嗡鸣，十二串哑铃竟同时排泄暗红锈水，在汉白玉阶上蜿蜒成九尾狐噬月图。

半夜的梆子声里，燕如烟摩挲着带血玉佩的裂缝。陆毅从梁上翻落时带起的风毁灭三盏烛火，他大氅内衬绣着的药草纹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恰是西市船埠青铜面具内侧的纹样。面具滚落在地的刹时，眼孔处投射的九尾狐影俄然扭曲，狐尾缠绕的燕家属徽竟生出獠牙，恰是当年父亲绘制在暗室构造图上的镇邪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