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五通县城（二）[第1页/共3页]

她能卖去哪儿呢？

但安宁以后，他们却要分开了。

女人停动手里的活，她站起来，到墙根处挖出一个罐子，她取出罐口的破布，将罐子里的铜板全倒在地上。

她也不想去窑子，最劣等的窑子，那些男人也会像匪贼一样折磨她。

收尸人沉默着看着铜钱，他扯了扯嘴角，声音干涩：“我……”

收尸人蹲在地上，嘴里嚼着一根从身边捡的茅草：“没给……”

女人：“不卖了我，我们都得死。”

“朝廷不给活路了！”

他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他是个怪物！

十几个铜板，她来来去去数了好几次。

收尸人用力点头，他乐呵呵地说：“不洗洗，爹娘都认不出我们哩。”

还是活不过这个夏季。

卖去大户人家做丫环？

他们从匪贼窝里逃了，逃到了五通县。

女人迟缓站起来。

收尸人站起来，他额头脖子青筋暴起，近乎癫狂的吼道：“你能去哪儿？你能去哪儿？！”

“我们就能去见爹娘了。”

女人的双眼中也有了光彩。

只能卖去最劣等的窑子。

早就该死了，早死了，他们就不消受那样的苦。

“衙门给钱了吗？”女人头也不抬，她数了数搓好的麻绳，她夜以继日搓了十几根，可终究也换不到多少钱。

年幼的弟弟mm饿死了！

卖去有钱人产业婆子？

女人愣了愣，她仿佛失了神，她看着收尸人跑出去，看着他颠仆在地上，看着他的裤子又湿了。

收尸人一瘸一拐地走向水沟旁的茅草屋，他翻开草帘，屋子里几近没有任何陈列，只要茅草铺成的床和一张瘸了腿的桌子，靠在墙边保持不倒。

一家人逃荒，现在就剩了他们两个，一个瘸了，一个被毁了容，女人的脸上有一道烙铁留下的疤瘌，那是逃荒路上碰到的匪贼给她留下的印记。

兄妹俩呆在原地，一时候没了动静。

大哥说的对。

快饿死的时候，他们没有分开。

收尸人点点头，拿着破碗去水缸里舀了一碗浊水。

“咱一起死吧。”

收尸人看着mm：“你别怕，哥抱着你，一会儿就畴昔了。”

收尸人将它扔到城外的水沟里，乃至没有工夫给这具尸身盖上一层土。

“大哥。”女人暴露多年没有的笑容，“够了。”

不消像牲口一样受折磨。

现在mm见不得除他以外的男人，而他老是漏尿，裤子老是湿的，经常在本身的尿骚味中醒来，他早就想死了！

收尸人俄然目露红光，他笑起来，抓着女人的手也放松了，语气暖和的像是女人影象中的大哥，他笑着说：“就明天，就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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