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新兵入营（一）[第1页/共3页]

虎妞一步三转头的走了，她倒不怕甚么，归正就是当不了兵，日子也就那样。

刚昂首换气的虎妞一愣，她抹了把脸，朝着岸上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年幼的小女人正在不竭拍击水面，不竭试图将头探出来。

虎妞有些恋慕：“那多好，累是累点，但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妇人也不在乎邻居的目光，在女儿小的时候她还会背后里哭，听了这些年的嘲笑，她早已练得百毒不侵。

虎妞：“多呢，回回出海，总有人回不来，咱住海边的，就没有不识水性的。”

虎妞喘过了气，凑畴昔一瞧，忙说：“大人，我熟谙，她爹娘死的早，吃百家饭长大的，常日也下海摸些鱼虾，乡亲们也拿细粮跟她换。”

能美得做梦都笑醒吧？

“填票据吧。”坐在桌后的女吏冲虎妞点点头。

女吏也不辩驳——能在城里有房，有挣钱的谋生，多少人想也不敢想的功德，倘若她辩驳，倒显得她何不食肉糜了。

女吏笑道：“清丰县，那边没海，我家住在城里，没地，靠我娘我奶给人浆洗补缀衣裳度日。”

女吏收走虎妞填好的票据，把虎妞不会的字问清楚后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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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还能忏悔，倘若拍浮也过了，那就不能忏悔了，忏悔算逃兵，今后不但你本身从戎考吏，你的后代也不成，听懂没？”

虎妞拍浮的工夫普通，她不能和珠女们比水下闭气，也不能和海女比谁游得快，但总归是中不溜秋，不好不坏。

“畴昔吧。”大夫给了她张纸片，上面还印了章，“出去把这纸给守着的人，叫她带你去拍浮，只要拍浮过了，你就能从戎了。”

那人定会将她往下压，借力浮上去——溺水的人没有脑筋，全凭本能行事。

幸亏帐篷里的都是女人，女大夫给她评脉，还掀了她的衣裳。

“你进帐篷里。”女吏说，“得查查你有没有甚么陈年旧疾。”

但这非得力量大不成，不然被人反身抱住就完了。

她不晓得本身排了多久，排得她又饿了，一转头，身后已经站了很多人，她只能探出半个身子朝来处看，妇人还站在原地，正同陪后代过来的人说话。

虎妞有些木然地点头。

直到她拖着人登陆，脱力地坐在地上喘气后，才有人跑来照看那溺了水的女人。

“下海死的人多未几？”女吏问虎妞。

小时候还会被夸一声虎头虎脑，越长大，嘲笑她的人就越多，不止笑她，还要连带着笑她爹娘，仿佛生了她，她爹娘就该感到耻辱。

仿佛她儿子情愿娶，她就乐意嫁似的，一家的口粮还不敷她吃一顿。

“也是辛苦。”女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