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盛世气象（十五）[第2页/共3页]

下人们同表蜜斯一齐进了茶馆，表蜜斯带着青杏上二楼，下人们便在一楼喝茶听书，对表蜜斯都是“感激不尽”。

上了二楼，青杏便带着表蜜斯从小二们高低楼的竖长梯子下去，从茶馆的后门溜到街上。

小二们见了，也只是会心一笑——少爷蜜斯们悄悄溜出去玩，在这儿不是新奇事，瓦舍里差役多，便是人估客，也不会对成人动手，在瓦舍最多拐走孩子。

她之前不感觉上街有甚么好的，现在真上了街，却感觉连落在路边的烂菜叶，都别有一番美感。

百姓们也并不避着走，临安的伎子最多，但也并非全都卖身，很多与其说是伎子，不如说是技术人。

表蜜斯这才晓得，北里不过是戏台子外的雕栏，临安百姓倘若手不足钱，都情愿到北里瓦舍中消遣，或听曲看戏，或看杂耍，平话人身边也常常围满了听众，等他一段说毕，铜钱便如雨般哗哗而下。

表蜜斯身上可没有铜钱，只能朝青杏借了。

临安的民风并不拘束，浅显人家不送女儿为伎，但能够让女儿拜乐伎为师，将来也算是一门技术，是能去大户人家教诲蜜斯们的——天然了，这仍然不算面子，但起码临安的女儿们，过得是比别的处所的女儿好很多。

表蜜斯听着摊贩的叫卖声，又看到不远处的傀儡戏，没忍住向青杏乞贷买了两串糖葫芦。

设若没有宗族，那么成了半掩门，昔日的亲戚便立即与她两断，再不会有面子人家与她寒暄，邻里也会躲她如避蛇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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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真的卖身，在临安也不如何被架空鄙夷，毕竟天子都有敬爱的妓女，常分开皇宫去与妓女相聚，这一类等名妓职位并不低，她们的穿着妆容还会影响宫中的妃子和贵族女眷。

青杏：“那到底是花楼，养了几年便要她们挣钱。”

“哪儿有阿谁运气，大户人家都有熟悉的官牙，不会去官方雇人，只要花楼，一年四时都收人。”青杏说，“我能到陈府，都是靠昔日的亲戚，送礼塞钱。”

表蜜斯兴趣勃勃，她吃完了糖葫芦，又去买了石头手链，这都是摊主本身去河边摸的石头，标致的都便做成手链，不是甚么贵重宝石。

“本该藏着掖着，恰好他们不觉得耻，走哪儿都带着。”

这叫表蜜斯大开眼界，故乡实在没甚么伎子，半掩门的有，但堂而皇之的少之又少，凡是大一点的宗族，哪怕家中女眷要饿死了，没丈夫了，也宁肯看她们去死，也不会放纵她们卖身图活，倘若真有人卖身，那族中就会悄悄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