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话锋[第1页/共3页]

目光从李休璟身上掠过，裴皎然敛衣作揖，“下官见过李刺史。不知刺史俄然拜访，所谓何事？”

“刺史言重。”

“我想他献瑞一是为了自保固权，二是为了摸索下。昌黎公派你来晋昌，究竟是想干甚么。”捧茶饮下一口，李休璟脱口赞道：“这峨眉雪芽的味道不错。”

而这些权势培养了，他和朝臣分庭抗礼的力量。

不等李休璟开口，这会子碧扉已经排闼出去。一脸惊奇地看着两小我，仿佛是不晓得要将茶水搁在那边。

变脸谁不会？算起来她可比李休璟多活一世，如何看也她更胜一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既然收到长安的东西，想必也收到了长安的信吧。”李休璟朝她走了几步，与她相视。浅浅勾唇，“贾公献瑞。”

李休璟本就生得俊朗，剑眉星目。此时在暮色下更是平增来勾引力。

“是。那么刺史你如何看呢？贾公闾在这个时候献瑞于君，他目标是甚么。”裴皎然一笑。同时将题目抛到了李休璟身上。

倏忽抬眼，裴皎然目光蓦地间锋利起来。清丽的面庞上闪现出清楚可见的嘲笑。

将茶推到李休璟面前，裴皎然拿着布帛擦拭双手，“茶成。刺史可有答案？”

水沸，裴皎然移眼。持着白瓷壶斟茶入盏中，茶水汨汨击出一抹嫩绿茶汤。其上乳花好似煎盐叠雪普通，茶香盈满室内。

“我想他该当是接到了独孤忱的信。信上必定提到了你，而你是武昌黎的门徒。”李休璟凝睇着面前那双纤细的手，微微一笑，“他献瑞于君，是为了稳固职位。或者是他另有所图。”

白了李休璟一眸，裴皎然轻哂。将筛过的茶沫缓缓倒入越窑青瓷盏中。水瓮在炉上鼓鼓作响，茶香慢条斯理地散出。

“那么刺史觉得，贾公闾所图是甚么?”裴皎然轻柔一笑。

看看二人，碧扉搁下茶水回身退下。

“如你所说，独孤忱在这个时候和贾公闾通了信。而他又俄然献瑞于今上，想来是因为他惊骇了。毕竟他与恩师夙来分歧。”裴皎然挑唇，眉眼间藏满心计。

见她不说话，李休璟复言，“对于节度使和左仆射而言，裴明府不过是个无关痛痒的七品小官，病死于任上算不上大事，而朝廷也不会细究死因。”

听着李休璟的话，裴皎然羽玉眉深深蹙起，连带目光也冷了下去。现在摆在面前的是一局困局，而她进退维谷。

贾公献瑞四字从李休璟口中吐出。裴皎然移眼眺向天涯，疏松的坠马髻在暮色中悄悄闲逛着。其上玉簪揽下一线金光。她唇角挽唇一道锋利弧度来。

闻言裴皎然点头，将炙烤过的茶置于碾盘中，控着力道碾碎。她微垂着首，暴露些许乌黑脖颈。

听得门别传来碧扉的声音，裴皎然倏忽敛了思路。安闲起家开门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