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主仆[第2页/共3页]

五奶奶到底是撵人还是不撵人？是要重罚还是不了了之？悬着的靴子不落下，这是最诛心的奖惩。

赵荑眯了眯眼，先声夺人，这是罚还是护呢？究查了这个丫头的错，是不是说她这个主子就刻薄，不能容人尽孝了？

一侧的清澜咬咬牙，也跪了下去。“奶奶开恩！清溪娘自有清溪哥嫂经心折侍，不消清溪每日跟着。本来按府里端方，清溪回了庄子上，父母都在这里，主子们向来宽宥，都会给日假，让家去看望。前儿个刚到，因为安设慌乱，又忧心奶奶，是奴婢忘了这茬儿，没让清溪归去。偏巧清溪娘病着，清溪晓得就没了分寸。清溪有错，奴婢也有错，求奶奶开恩，且放过清溪这一回。奴婢情愿和清溪一起领罚。”说罢，以头触地，不再言语。

地上跪着的两人偷偷相互睃了一眼。小些的婢子往前爬了一步，颤声说道：“奶奶开恩！如果奶奶还不解气，就让清澜姐姐再踢奴婢两脚，不，十脚二十脚都行！千万别因为奴婢活力，主子身子最要紧！”

赵荑是被叩门声惊醒的。固然那叩门的声音并不清脆，透着几分谨慎翼翼。赵荑翻了个身，很不想理睬来人。忽地，她一下坐起家来。是的，她记起了，她不是本来的她！她没有出声，因为不晓得该如何扣问才合适这里的问话体例。叩门声停了一阵，仿佛来人也在踌躇和聆听。然后，叩门声再度响起，此次比之前的声音大了少量，有个细细的女声响起：“五奶奶，巳时初刻了，庄子的滕管事已经等了一个时候了。”

又过了好久，久到门外的女子又一次鼓足勇气抬起手。门没有任何前兆，蓦地翻开。门外的女子惊得发展两步。她昨晚明显留了门，想返来溜出来就好，而来拉门的时候，却没法拉开，门从内里上了闩。她晓得五奶奶是发明她没值夜了，内心更怯。

“清澜出去。”赵荑的声音传来。“是！”清澜仓猝应下，爬起家的刹时低声叮嘱清溪：“你且家去照顾你娘，我盯着奶奶表情好的时候想体例。”说罢，仓促迈进门槛。

赵荑从小单独面对一群成人保母、司机、花匠、保镳、各色私教，对御人并不怯场。这清溪没把她这个主子放在第一名，这一点无庸置疑。至于她、或是阿谁栓子、甚或她的家里人，谁是外人的虎伥，目前也没法定论。统统潜伏的伤害，认识到了，为甚么还要保存？不过，赵荑也晓得，她不能太焦急。起码目前不能。

明日晓得错了，是不明日就返来了？赵荑悄悄地看着面前两个都梳着双丫髻、服饰一样的丫头。踢人的稍年长些，十五六岁的年纪。被踢的一个大抵十二三岁的模样。上身着蜜柑色窄袖交领短衫，下身是盖过脚踝的浅褐色长裙，跪在地上暴露月红色的裆裤，另有黄绿色的绣鞋。如许的色彩，应当是明朝之前的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