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过往[第2页/共3页]

至于拿着老侯爷的脸面，为个主子办事，是不是值当，荀嫣从没想过。她做事向来随心所欲，甚么情面用一次薄一次的话，她全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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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你无罪，说说看！”声音还是轻柔。

“不懂么？”那声音多了讽刺：“江山在左风云会，书剑在右马蹄疾！”

“江山在左风云会，书剑在右马蹄疾！”李翰语带痛苦，面上是仿佛俄然失了监禁的愣怔：“你们查了过往，既然都已晓得，何必多此一举？李翰如此，李家如此，是不是很解恨？”

“奶奶在说甚么？主子不懂！”李翰几近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谢五奶奶！”李翰两手紧攥，用力一点点撑起家子。蒲伏太久，腰背剧痛，他紧咬牙关，没有收回半分嗟叹。

“人这命啊那里说的准。前一刻还在天上，后一刻摔到泥里，世人见很多了，倒不希奇。不过——若前一刻在泥里，后一刻就上了天，你说——如许的命，是不是谁都想着不顾统统地争一争？”声音娇柔，可说出的话却让李翰心下大骇。

屋内沉寂无声。李翰蒲伏不动。

大姑奶奶荀嫣本不睬会下人这等闲事，但李奶娘的确是个有手腕的。当日荀嫣和昌顺伯府世子正因一个刚入府的貌美姨娘闹得天翻地覆。李奶娘让李庄头寻摸了一个姿色出众的小丫头，送到府里，撺掇着荀嫣给丫头开了脸。那小丫头得了叮咛，每日和貌美姨娘斗法，倒把世子闹腾得腻烦不已，和荀嫣干系竟好了很多。荀嫣感觉李奶娘非常得用，给一个小子脱籍实在不算甚么事儿。至于名帖，因着老侯爷荀观当年随先帝在河道郡一带交战时，曾偶然拦住了想要损毁澜庭书院藏书楼的乱军，对书院算是有些恩典，如此要张名帖也不费吹灰之力。

如许看似无忧的日子在他迟疑满志筹办入京插手试策大考的前夕戛但是止。

李翰的软榻被安排在廊下的台基上。他提了口气，谦恭地向前蒲伏到地：“主子李家二郎李翰请五奶奶安！”

“事关主子父兄，主子没法定夺。”李翰低头沉声说。

李庄头伉俪高兴不已，可家里不但有李翰这个儿子，另有李山和李河两个。向来不患寡而患不均，自此李翰就成了李山和李河的眼中钉。二人不想本身资质痴顽，只想着凭甚么一样是儿子，李翰就能不当主子，就能到最好的书院读书，就能得父母随时随地的嘘寒问暖。

李翰刹时瞪大双眼，一口气堵在喉咙，仿佛一下堵住了他统统的感官。斯须，他狠恶咳了起来，一向咳，一向咳，似要把胸腔中统统的统统都咳了出来。口水、鼻涕和眼泪，分不清是哪一个恍惚了面前，他跌向软榻一侧，无尽的暗中囊括而来，他——再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