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远洋启前夜，曙光破阴霾[第4页/共7页]

老海员的喉咙高低转动了几下，沉默半晌以后，他伸出颤抖的右手，从怀中取出半块玉佩，慎重其事地放在朱标的掌心：“大人放心，我儿子在泉州卫从戎，家里长幼也都拜托给了亲戚照顾。此次出海，就算拼了这条老命，我也要护得大师全面！”

话音刚落，本来喧闹的茶客们全都不约而同地齐刷刷转头望向船埠边的暗影处。只见那边缓缓走出一个身影，朱标握着雨伞的手不自发地蓦地收紧，手中的伞骨在暴风的残虐下收回一阵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仿佛是一名风烛残年的白叟正在无法地感喟着。

伴跟着沉闷的撞击声，那名海盗刹时被砸翻在地，口中喷出一股腥热的鲜血。这股鲜血好像一道红色的喷泉，直直地放射在尚未干透的船漆之上，顿时披收回一阵刺鼻难闻的气味。

朱标的目光下认识地投向船厂的角落，只见那边悄悄地躺着一卷已经发黑的绷带。那是郑海盗被斩断手指后包扎伤口所用之物，现在却被抛弃在此，仿佛在诉说着不久前那场狠恶的战役。

在洁白的月光映照之下，这艘庞大的宝船紧紧地绷直了细弱的缆绳，就像是一头即将摆脱束缚、冲向大海的巨兽。而方才粉刷过的桐油在月色的晖映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好像一面光滑如镜的盾牌，激烈的光芒乃至刺得人们几近没法展开眼睛。

吴老海员微微点头，脸上暴露一丝高傲之色：“恰是老夫！想当年，我还给陈友谅运送过粮食呢！”

吴老海员站在那边，腰间那根陈旧的缆绳还是湿漉漉地滴着水，仿佛方才从大海深处被拖拽而出。而他那道疤痕贯穿的左眼，现在却闪动着令人胆怯的亮光，好像夜空中最刺眼的星斗。

但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道沙哑而降落的嗓音却突然刺破了厚重的雨幕传来：“发怒的不是海神，而是民气呐。”

本来是船厂西侧的围墙俄然间产生爆炸，无数木屑被炸得四周飞溅开来，就如同纷繁扬扬飘落的雪花普通在空中肆意飞舞。紧接着，三十多个身侧重甲、面戴玄色面罩的奥秘人挥动着寒光闪闪的长刀，气势汹汹地冲进了船厂内。

七日以后，天空像是被捅破了一个大洞普通，暴雨滂湃而下，雨滴如注，狠狠地砸向空中。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朱标的蓑衣，蓑衣上刹时便积满了雨水，这些雨水又顺着蓑衣快速滑落下来，在脚下的青石板上会聚成一条条藐小的溪流，潺潺地流淌着。

与此同时，站在船面中心的王帆海家俄然伸手用力按住了面前阿谁猖獗跳动的罗盘。只见罗盘上的指针像是遭到了某种奥秘力量的牵引，不断地摆布扭捏，终究死死地指向了正西方。一旁的吴老海员见状，赶快加快体味缆绳的速率，他那充满皱纹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现出他现在内心的严峻与孔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