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老将哀兵[第2页/共3页]

顷刻间，二人战在一处，这一场大战，当真惊心动魄。只见疆场上烟尘蔽日，滚滚升腾，那股腾腾杀气满盈在每一寸空间，令人胆怯。两军将士号令助势，声浪如雷，金鼓齐鸣，震耳欲聋。他们的厮杀仿佛要将这人间的统统都卷入此中，天涯的红日在这浓厚的杀伐之气下也失了色彩，远处山中的草木仿佛也被惊得瑟瑟颤栗。孙操虽年龄已高，却还是身当白刃，心雄万夫，那满腔的悲忿与壮志让他不顾存亡，哪怕血染征袍，也誓要与王翦拼个你死我活。

再说燕兵败进城来，那动静如长了翅膀般，很快便传到了孙操耳中。老都尉听闻孙虎被王翦枪挑落马，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哀思欲绝。他想起宗子孙龙的战死，现在次子孙虎又命丧鬼域，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如潮流般将他淹没。他的身材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摆布的将士们见老都尉如此哀痛，纷繁上前苦苦相劝。他们深知孙操现在心中的痛苦，但又担忧老都尉的身材，只能用言语安抚他，但愿能稍稍减轻他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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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操转头望去，见是左哨大将韩荣。韩荣拍马提刀，如疾风般冲向王翦。王翦见有人来战，也不害怕，举起丈八长枪迎了上去。顷刻间，矛尖与刀刃订交，火星四溅。两人你来我往，战了十余回合。韩荣虽英勇，但王翦的技艺更胜一筹，几个回合下来，韩荣垂垂有些抵挡不住。

王翦在顿时微微躬身，以示敬意，朗声道：“老将军，末将王翦有礼了。恕末将甲胄在身，不便上马施礼。末将有一言，还望老将军考虑。老将军豪杰盖世，威名远扬，此乃世人皆知之事。现在您已年过七旬，何必还要亲上疆场，万一有所闪失，岂不是让昔日的英名付诸东流？末将劝您还是圈马回城，另派能将出战，方为上策。”

王翦面无神采，手起刀落，割下孙虎首级。燕兵们见孙虎落马身亡，顿时军心大乱，吓得纷繁丢盔弃甲，一齐狼狈地逃回城去。王翦见燕兵已逃，也不追逐，只是命兵士打得胜鼓，浩浩大荡回营报功。回营后，他又赶快拿出金枪药，亲身为受伤的王贲敷住箭伤，安排王贲在营中好好保养。

孙操在世人的搀扶下，缓缓回到府内。这一夜，府中的灯火摇摆不定，孙操单独坐在榻上，思路如乱麻般纠结。他时而想起孙龙的英勇恐惧，时而又闪现出孙虎幼年时的玩皮模样。往昔的各种回想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不竭闪过，令他如何能够合眼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