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孙燕闯营（一）[第1页/共3页]

章邯听了，点头附和志：“智囊所言甚是有理。”说罢，他立即起家，传令全军饱餐战饭，悉心喂足马匹，众将领则各自回营，敏捷披挂整齐。

月上梢头，初更的更鼓声悠悠响起，月色如水，倾洒在沉寂的大街上，亮得仿若白天。昭王与公主执意要送孙燕二人出城，一行人冷静无言，唯有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荡。到了罗城里，昭王亲手扶着孙燕上了马，又为白龙驹紧了紧缰绳，转头叮咛军校：“悄悄翻开城门，莫要轰动秦兵。”

孙燕跪在阶下，抬头望着祖母，眼眶也出现微红，重重地点头。公主吸了口气，情感愈发冲动：“见着你三叔，有些话该说，有些话可不能提。你母亲怀胎十月的苦，这回先别干脆，重点是咱孙家的父兄之仇！这血海深仇，怎能不报？现在秦兵跟恶狼似的，把易州围了个水泄不通，燕国眼看着就要没了。你父兄惨死，已然没法挽回，莫非现在还要眼睁睁看着娘亲和祖母也命丧敌手？孙儿，你如果狠得下心不管不顾，大罗神仙都容不下你！唉，纸短情长，祖母纵有千言万语，也没法全写在信上。”话到开端，公主泣不成声，泪水糊了满脸。

未几时，聚将鼓声响彻营地，金子陵登上公座，目光严肃地扫视众将，朗声道：“我已算得，今晚半夜时分，孙燕定会到达荆轲山。各位将军务必严阵以待，莫要让他冲破防地。如有违背者，军法措置，毫不轻饶！”众将齐声领命，个个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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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缓缓开启，收回轻微吱呀声。孙燕与班豹翻身上马，回顾望向昭王与公主，眼中泪光闪动。“圣上、祖母，保重！”孙燕哽咽道。二人打马扬鞭，冲天玄色当中。昭王与公主鹄立原地，久久未动，直至身影消逝不见，才缓缓回身，登上城楼，极目远眺，满脸忧色，不提。

交代完孙燕，公主又转向班豹，目光中尽是期许与慎重，拉着他的手说道：“班豹啊，这回端赖你护着孙燕闯这重重难关了，一起上千万要谨慎，凡是有个闪失，咱燕国就完了。你若安然把孙燕带返来，功绩簿上必有你的大名，重重犒赏少不了你的！”班豹单膝跪地，抱拳施礼，声音宏亮：“小人晓得轻重，定不负公主所托！”

“孙儿啊。”公主的声音已然沙哑，带着哭腔，她目光舒展在孙燕身上，一字一顿说道，“你此次东齐借兵，路程艰险，可千万不能忘了，半途务必上露台山，寻到你三叔。只要他下山互助，燕国才有活路，咱才气把秦兵给打退喽。”说到此处，她抬手抹了把泪，缓了口气，又接着叮咛，“只是你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三叔的面。你三叔生得仪表堂堂，五绺长须随风而动，面庞圆润似满月，身形高大，足有丈二，腰杆子细弱，得有八围，你牢服膺住这些特性，千万别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