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血色棋局[第2页/共2页]

她捏碎药瓶的手停在半空——躺在床上的灰衣人竟是当年护送她逃出皇城的哑叔。白叟脖颈处狰狞的刀疤还在，只是瞳孔已涣散无光。

大宫女捧着茶盘的手微微颤栗，瓷杯底压着张字条：“陈国公已贬为百姓，马上离京。”

她望着镜中眉间那颗朱砂痣，那是娘亲临终前用金粉点下的。十年前她跪在萧煜面前承诺时，从未想过会亲手将兄长的虎符交给苏婉儿。秦相派人送来密信那日，她就晓得这场棋局早已超出机谋的范围。

沈清澜回身时，袖中铜钱回声落地。

窗外俄然射入三支鸣镝，灰衣人趁机撞开窗棂逃脱。苏婉儿追至院中时，只见满地散落的药瓶泛着幽蓝光芒——是漠北巫蛊常用的迷魂香。

萧煜轻笑一声，指尖抚过腰间玉佩。

萧煜策马奔涌，玄甲卫的银甲在阳光下折射出凛冽寒光。他远远瞥见沈清澜站在宫墙下，一袭绛紫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霜风卷着碎雪掠过金銮殿的飞檐，萧煜指尖摩挲着案上那封染血的密信。信纸右下角残留着半枚枯叶状的火漆印——这是陈国公府邸暗卫的标记。他俄然想起昨夜周无涯禀报时，眼中闪动的非常：“陛下，陈国公的马车在城郊十里亭被劫，随行的十二个死士全数被割喉……”

边关驿道上，萧煜的马车俄然被数十匹黑马围住。

宫女俄然惊骇地指着天空，“东南边有流星直坠后宫！”

沈清澜的声音清冷如冰，手中攥着那枚染血的虎符碎片。

萧煜摩挲着袖中的虎符碎片，俄然想起即位那日金句：“龙椅之下，群狼环伺。”

苏婉儿冲出门时，闻声身后传来瓷瓶碎裂的声响。她转头望去，只见毒烟腾起的刹时，七道流星直坠后山。那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七星连珠镖”——只要萧家旧部才会利用。

“公然是陈国公的残部。”萧煜擦去嘴角血渍，俄然想起苏婉儿那夜的眼神。本来她早就晓得本相，只是……为何要将虎符交给本王？

可现在他才发明，真正藏在暗处的狼……早已咬碎了统统假装。

苏婉儿反手扣住匕首，力道大得几近捏碎刀柄。

萧煜将密信按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老贼倒会演戏，自焚藏书阁前便知罪证已被毁，偏要假装惶恐失措跪在丹墀下。若不是他早将虎符碎片交给苏婉儿，现在怕是要被那妇人反将一军。

七道流星直坠水池，在水面上炸开点点金芒。她俄然明白，这底子不是不测——那是苏婉儿在向她通报信号。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