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花旦[第1页/共3页]
这旦角不甚如何盛饰艳抹,只是做个削发道姑打扮,略施脂粉,与她唱词中的“尼姑”,不是一样的身份。
他的浑家,与粥铺女仆人普通,也是个粗矮的妇人,提着个布袋,一一贯上船客人收取钱:
自有一种熟谙的风采在此中。
“嗯,青衣,青衣旦角?”
大师东西驰驱,南北过路,都为衣饭谋生存,哪有闲工夫来赏戏?
牵着马,往那旦角行去,见人来人往的集市当中,她一如贬落人间的谪仙女,孤芳自赏,独舞着,合唱着,唱词哀婉,幽怨颇深。
夜无眠下了船,见这东岸又是一个集市,人来人往,仿佛不下西岸小镇口数。
本日这旦角未曾穿青衣了,只穿吵嘴色的道袍,夜无眠便悄悄改了,当她就是旦角。
戏曲中,青衣与旦角,本是两个分歧的角色种类,但夜无眠观戏不深,难以实作辨别,只见当日那位戏女,戴着旦角的头饰,却穿戴青色的衣裳,是以内心用“青衣旦角”称之。
儿时河南故乡的社戏《思凡》,唱词倒是与这很像,但那调儿,却相去甚远。
小伙儿收了钱,豪放一笑,点头道:“姐姐既有叮咛,弟弟哪敢再收。只是,姐姐这南来北往的朋友,可真是很多,甚么羽士和尚,渔夫农夫,贩子伙夫,本日却又添了个,牵着白马的秀才老爷!姐夫都晓得吗?”
因本日天暖,外出活动者甚众,两岸来回,多有各为生存、事件奔波的人群,不管离岸来岸,趟趟都是满载客人而去。
台下的庄稼汉听个似懂非懂,胡乱道声好,摸干脆从怀里摸索老半天,荣幸的,能摸出一块光油油的铜板,不知何年何月藏的,颤抖动手,又故作豪放往台上一扔,享用半晌梨园子的报答。
当下,夜无眠吃完粥饭。
夜无眠与一众客人等得一会儿,一艘最大的渡船靠了岸。
夜无眠放了钱,朝那旦角一阵浅笑,没有打断她唱戏、听她报答的筹算,只是牵着马,转过身子,持续行去。
夜无眠本要拜别的身躯,忽而一滞。
夜无眠牵顿时了船,船夫小伙儿特为他留出充足的空位来,因也不显拥堵。
女仆人又为他打包了很多,供路上取吃。唤过丈夫来看理铺子,本身则引着夜无眠步向东去,穿过热烈的小镇贩子。
女仆人劈脸盖脸把他一阵数落,倒也不是真动火,只是笑骂道:“你整日里嘻嘻哈哈,笑话玩弄你姐,没个正形,讨打!”
夜无眠道过谢后,牵马横穿集市,要往东行去。
水阔不过百丈,不几时便到得东岸。
河道两边,有几艘渡船,划破喧闹水面,自东西两岸,瓜代行驶。
戏,也并非没有受众。
旦角见到银颗子,微微一愣;再见到夜无眠的侧脸,眼神一阵恍忽,似想起了甚么,口中的唱词,一时有所跳动,没有承接上一句,直接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