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山下来客[第2页/共3页]

这老衲本来是带两位资质不凡的小沙弥前来拜师的，只是深知这观主脾气古怪，如果回绝本身，自当另觅他法。

他兄弟二人刚想开口扣问这三人来意，却不料先被那老衲问了一道。

只是走到下山的台阶处时，那老衲脚步顿了顿，佛帽微微颤抖，仿佛是有甚么东西扯住了他的僧衣。

“不瞒二位施主，老衲法号空明，恰是这披霞山以西五十里黄梅小刹的方丈。我与这浮云观主是多年的旧识，也曾一起对弈喝茶。老衲现在已是油尽灯枯，本日前来无缘得见浮云老友，实属遗憾，来年怕是也没法亲身拜访浮云老友了。只是我这两个小徒尚且年幼，寺院内也只要我三人相依至今，不日我圆寂以后，那山寺天然是要被能人夺了去，到当时他二人再无傍依。我此番前来也只是但愿宝观能够收留一二。”

“这个嘛……我兄弟二人倒是不知。如果便利的话，大师还是来年再来劈面扣问观主为好。”景瑞恭敬言道。

“这……”景瑞也不知该如何办才好，看那老衲摇摇欲坠的模样，不收下这两个小沙弥，以他二人四五岁的样貌来看，若真如那老衲所言，怕是都要饿死荒山了。

那枯瘦佝偻的背影透出一种决然，毕竟是不敢再转头看本身的两个小弟子一眼。

老衲听景瑞这么说，眼中一丝绝望之色闪过，但仍笑着问道:“不知这浮云观主是否现在观中?可否容老衲见上一面。”

看得出来，他还是挺喜好这两个小家伙的。

“你们两个小家伙，跟我们来吧。”景瑞悄悄唤了一声。

“小凡小尘，今后的路要你们本身走了。”

两个小和尚这才缓过神来，生硬地跟在景瑞前面。

中间阿谁瘦高的人头戴一顶布帽，身边两个小小的身影则是秃顶，倒像是三个和尚。

景瑞手提小木桶，李元拿着一个小小的木瓢，二人一起玩耍，步子轻巧，往山顶赶去。

“这也是眼下我二人能想到的最妥当的体例了，也只能帮大师到此了。”

除了常日里寻些消遣外，独一需求当真做的也只是每两日去那水潭旁给那所谓的血凝花浇两遍水罢了。

那老衲听景瑞如此言语，白眉紧皱，天然是难掩绝望之色。

“我们也测度不来观主的意义，我们现在只是这观内杂役，做不了主的。只是若那老衲人说的是真的，若我们不留下他二人，待那老衲人圆寂以后，这两个小孩岂不是要饿死荒山了?再者说了，那老衲人若真与观主有旧的话，观主应当不会坐视不睬吧。不过我二人也是方才入这浮云观，万一我们自作主张留下他二人被见怪下来……”

景瑞高低打量了三人一番，只见那中间瘦高和尚一袭深灰色僧袍，看上去偌大把年纪，满面皱纹，白须白眉，虽描述干枯却也是一幅慈爱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