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渭水惊变：千贯漕银调包谜[第2页/共3页]

“把稳蛋液！” 泥丸紫的提示迟了半步。方秀士群骚动时，不知谁遗落的鸡蛋正滚到他脚边。跟着 “啪” 的脆响，这位申明赫赫的捕快狼狈跌坐在地，看着门徒追贼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地捶着发麻的膝盖。街边小贩见状，笑着递来竹凳：“杜捕头当年摔的跟头，总算是有人替您补上啦！”

东市的市鼓正敲罢酉时三响，男人气喘吁吁地翻开藤箱 —— 箱中哪另有半两黄金，只要几捆捆扎整齐的劣质蜀锦，边角还包着石头瓦砾的残块……

“长安的市令又在查私商！” 白菜捏着柳叶眉，挤在茶摊人群里尖着嗓子喊道。话音未落，街边卖胡饼的、兜售波斯地毯的小贩们顿时作鸟兽散，推着独轮车的、挎着竹篮的，慌不择路地往巷陌深处钻去。两个客商对视一眼，只得拐进曲盘曲折的永崇坊。

五年后的上元夜，朱雀大街挂满千盏宫灯。泥丸紫的门徒丛小野站在彩楼前，俄然将手中的胡姬酒盏砸向空中。酒液倾泻间，人群中两道黑影暴起。少年足尖点地，腰间软剑化作银龙出鞘。

“叔叔，你的荷包漏了。” 孩童脆生生道，手中攥着盗贼刚抛弃的，被割开的荷包。

那日漕运船埠人潮如织，泥丸紫盯着挤在船舷边的搭客，俄然收回狼嚎般的惨叫。错愕的人群纷繁看向他，唯有几个灰衣男人仍死死盯着妇人怀中的承担，取出泛白的东西，正要脱手，衣角却被人死死拽住 —— 竟是个梳双丫髻的稚童。

长途朝圣者环绕寺庙、神山而行，人群麋集，摩肩接踵。盗贼们混迹此中，趁着信徒伏地叩首的刹时，身形工致地穿越于人群裂缝。当信徒起家前行至划地暗号处，身后的他们，早已伸手探出世人的行囊，快速摸走钱包手机之类的财物，行动之快，如同鬼怪，待信徒发觉，盗贼已消逝在茫茫人海当中。

他呆立在 “波斯邸” 的匾额下，望着天涯渐沉的落日，耳边还反响着年青人被拖走时的呼救，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当场叩拜的信徒们，专注于面前的一方六合，双手合十，不竭反复着满身叩拜的行动，对外界的感知逐步减弱。盗贼三人组分分开来，白菜假装朝圣者，缓缓靠近一名白发老妪，在她俯身的顷刻，手指中的剪刀，如闪电般伸向她脖颈间挂着的足金护身符，悄悄一扯，贵重的信物便被夺走。老妪浑然不觉，仍沉浸在虔诚的叩拜中，而盗贼们早已到手，混入人群，持续寻觅下一个目标……

转过巷口，一家绣着宝相斑纹的绸缎庄映入视线。男人抬脚跨进门槛，年青人在织金锦缎间挑遴选拣，最后选中一件半旧的褐色布衫，顺手将藤箱抱进了隔间。待两人重新踏出店门，暮色已漫上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