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烬歌问渡[第2页/共4页]

“我的花...我的花！你如何敢？！你如何敢？！！！”

——所谓“杀了我”，并非为了求死，而是以诡诈之术调换一个生还的能够。

“你知不晓得，你将千百年来禅宗所求的圣花毁了......”

曾不悔倚在壁前，只看着那老衲缓缓逼近，而他却再无转动之力。

“你说甚么？！”

“赤身而来，涅盘而归。大和尚生前功德无量，自当配得上禅门至高之礼。”

“咳咳咳...”

末端，他却咧开嘴一笑：“你...猜啊？”

更是一个只他二人晓得的狡计。

曾不悔连续数语，令那慧恩当即心头火起。他一拳挥来，将曾不悔砸出几丈之远。

“如果再不醒，小爷挨的打可就白搭了......”

慧恩当即怒道：“哼！还在嘴硬！老衲倒要...咳...倒要看看...你这身上的骨头是不是一样硬！”

“另有...你的眼睛......”

般若紫阳悄悄按住胸前伤口，垂目望向手上鲜血，却低语道：

——此花在何？

曾不悔因着堵塞一瞬失神。

慧恩盘跚掠来，一把掐住曾不悔那血迹斑斑的脖颈，厉声喝问道：

慧恩手脚并用，连滚带爬掠向那碎成几瓣的瓷坛，还是试图从泥块之间找寻那无辜幼苗。

般若紫阳却只是冷眼看着他，不出一语。

他却转而向曾不悔就教道：“——曾施主，莫非这就是中州人所说的叶公好龙？”

但听“砰——”的一声脆响，那瓷坛瞬息间四分五裂，一如慧恩承守多年的诸般但愿。

“你可如愿了...”

因而他咧开血淋淋的嘴唇，只是无声笑了笑。

是独一一枚未曾亮起的月光镖。

“本日一心以火化度，三拜而别，还望大和尚勿怪——”

那话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正自慧恩身后传来。

“哈哈哈...”

“你再敢说！！！”

他形同癫狂，欲哭无泪，却颤抖着从那腥土中拨寻花茎，终究以沾着血痕的独掌将那一点新绿拾起。

慧恩终究松了一口气，面上暴露近乎痴梦般的浅笑。因而他手指颤颤，将其拢入碎泥之间。

“奇也怪哉。”般若紫阳三拜以后，缓缓回身，却直直望向那瞠目结舌的老衲，“不是你说小僧具有此等力量，乃是天生邪魔，命有所归。现在瞥见小僧活着，你却也心生害怕么？”

“你们骗我！？”

下一刻，那年青和尚将瓷坛高举头顶。

“老东西，要小爷说啊...咳咳...你还真是...傲慢又刚强，傲慢又笨拙，虚假又脆弱，无耻又无知...哦对了，你口口声声寻求至圣至贤之道，却见不得旁报酬圣为贤，你还肮脏得很！”

谨慎如他，天然不会错过对方面上那纤细的称心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