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啜苦咽甘[第4页/共5页]

耳畔朱唇微启，那是只要曾不悔一人才气听到的梦话。

那玉翩翩见状，自是晓得此中启事。虽是闭口，却赶紧躲得远了些。

般若紫阳却不愤怒，只是浅笑道：“曾施主如此不吝命，待你归西，小僧可要出尔反尔了。”

而般若紫阳目标得成，天然静坐一旁，兀自包好伤处，不发一语。

“不...小僧是说，不若你放小僧下来。”

“那又如何？”

一双柔荑恰如当时地搭上曾不悔的肩头，曾不悔却不敢回望，他晓得那是谁。在这神态昏聩之际，那幻象竟再度自生。

“曾施主，此处无甚草药，不如先将伤处包扎一番吧...”

“砰——”

“呲啦——”

“再说了，你不是还盼着长留于此，与美作伴么？”

“然后给老子滚远点...”

“蠢和尚，你懂个屁！小爷是怕...”曾不悔话说一半，却再行闭口。

“咳咳...”般若紫阳面色涨红，却只是笑了笑，“曾施主...小僧可指着你的话本子发财致富呢...”

他竟能忍住讨厌，心底垂垂升起一股饥饿之感。曾不悔想起那无端咬死同门，又于塔林间吞食人肉的道定，身上止不住地发寒。

“曾施主可听过中州的一个笑话？”

“不消！”曾不悔冷声道。

只要一口，只要一口...

剜肉之痛，他虽未曾亲历，此时那伤口却好似正于他臂上普通锥心彻骨。幻觉中，那团血肉也跟着爬动，仿佛正嘲笑着他的无能。

“小僧天然是人。倘若不是人，又怎能借这肉替曾施主解毒呢？”

“放心好了！小爷命大，死不了！”曾不悔顿了顿，咬牙道。

“小僧只是替曾施主迈出这第一步。接下来曾施主会变得与那药人无异，它们于其间盘桓，却永久也不得摆脱。曾施主，倘若吃下这块肉，可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这个和尚好生碍眼。不悔哥哥，不如把他杀了，你我在此清闲欢愉？”

——面前不正有足以令他饱餐一顿的甘旨么？

出拳，挥掌，闪躲。

“不若在此处安息一二，再行赶路。”般若紫阳倏然止步。

般若紫阳沉默半晌，却感喟道：“曾施主，实在小僧是想说，你的血淌在小僧后襟之上了...”

谁晓得他方才走两步，却又踉跄倒地。

“曾施主，好了么？”及时止步的般若紫阳不明状况，却只是问道。

般若紫阳又问道：“曾施主，真的无碍了么？”

面前气象穿越如飞，曾不悔已经逐步分不清那是幻觉还是实在。

“曾施主，你......”

千钧一发之际，他那掌心却倏然落于本身胸前。但见他后仰而倒，徒劳喘着粗气。

“啪嗒——”

“曾施主必然忍得很辛苦了...便是吃一口，也没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