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隐秘的伤痛[第2页/共3页]
我站在原地,浴室的门在她身后悄悄合上,像是关上了一扇通往另一个天下的大门。氛围中还残留着茉莉花香,异化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那是她伤口的味道,也是她糊口的味道。
";明天几点?";我把药片放回她掌心,触到她掌心的薄茧。应当是常常排练留下的印记。
周颖站起家,浴巾下摆扫过我的膝盖。她背后的纹身在雾气中素净欲滴。
";上午九点。";她拧开药瓶,红色药片哗啦啦落出来,";中间病院,你晓得的。";——就是上个月她割腕后被送去的那家。急诊室的白炽灯下,她惨白的腕动脉得像条奄奄一息的鱼。
";要不要热牛奶?";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之前喝醉了回到家,欧阳素...";
";下午还去排练?";我递过筷子时用心碰了碰她腕上的纱布。
走廊传来老周头趿拉着拖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周颖猛地关上浴室门,我们猝不及防被锁在这方狭小空间里。茉莉香波的气味俄然变得浓烈,混着她短促的呼吸声。透过磨砂玻璃,能瞥见老周头恍惚的身影在门外逗留了半晌。
我们同时蹲下去捡,头顶相撞的闷响在这个狭小的空间显得格外大。在散落的药片之间,我瞥见她浴巾下摆暴露的膝盖上有一块新奇的淤青,也不晓得是甚么时候搞得。
";不消。";她俄然抓住我的手腕,指尖冰冷得像凌晨四点的月光。浴室的排气扇嗡嗡作响,把她的下一句话搅得支离破裂:";...早就风俗了。";
吹风机的声音戛但是止。门别传来碗碟轻碰的脆响,另有老周头哼着跑调的老歌。我鬼使神差地点开赵露的朋友圈,最新静态还是之前在病院时拍的照片,带着我不测送她的小夹子。
走廊绝顶传来老周头的咳嗽声,像一台老旧的抽油烟机俄然启动。周颖猛地松开手,药瓶掉在地上,红色药片撒了一地,在瓷砖上弹跳。
窗外,第一缕晨光已经爬上窗棂。渣滓车的轰鸣惊起一群麻雀,它们扑棱棱飞过浴室小窗,翅膀划破淡青色的天空。周颖伸手关掉排气扇,突如其来的沉寂里,我闻声本身心跳如雷。
";吃早餐了!";老周头的嗓门震得门板发颤。我拉开房门时,正瞥见周颖端着沙锅往餐桌走。她换了件高领毛衣,左手腕上的纱布从袖口暴露一角。阳光穿过厨房的玻璃窗,把她耳廓照得半透明,能瞥见藐小的绒毛和淡青色的血管。
我盯着她发梢滴落的水珠,那滴水在瓷砖上碎成更小的光点。";如何弄的?";我的视野扫过她手腕上的创可贴,声音不自发地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