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梦里叙旧[第2页/共3页]
陆江临,他是本身晓得的阿谁陆氏吗?温念之捏着小小的虎面坠子,内心没底。
昨日送来的丫环,正在服侍她洗漱。
那人气若游丝的声音在温馨的夜色中尤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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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奉告少年,是她救了他。
温念之过了几日,顶着一身的伤,才又来了医馆。这些天,方妈妈说她偷懒,老是时不时往内里跑。她挨了顿鞭子,躺了几日才下得来床。
今后,她小小的内心便种下了一粒种子。
温念之咬咬牙,取了一只小小的金耳坠子,换了铜钱。
满脸血污也被完整清理洁净,温念之走近去瞧他的时候,如许一个芝兰玉树的身影便映入她的视线。
当年她才十三岁,这少年约莫大她四五岁的模样。额前碎发被血污黏在脸上,看不清他的模样。
饶是胆量再大,可她从未亲目睹过死状这般骇人的死人!
次日凌晨,左思右想,纠结不已。
连银钱都不要,多数就是仇杀了。
她翻开荷包抽了一张银票给大夫,大夫才肯将人带回医馆悉心顾问着。
只是垂垂的,传了些流言出去,大略都是在说:少年将军一战成名,分府不久竟夜夜沉迷女色!
大夫说,伤重是因为失血过量,大多都是棍棒形成的外伤,幸而未伤及肺腑,是以,另有得救。
走在半道上还在想,不知那人断气了没。
晨起时,身边早已没有萧锦羡的身影。
摸了摸吃痛的鼻梁,就着夜色,一张血淋淋的脸,嵌着一双猩红的眼眸,正在与她对视。
少年从榻上支起家子,对她行了一礼道,“多谢女人拯救之恩,陆某感激不尽。”
以后,温念之每日都会去抽暇看他一回。
今后,她又连着来了几日,目睹陆江临的确正在转好,倒也完整放下心。
可这几天,陆江临老是恩公恩公的叫着,竟忘了问她的名字。
一整夜的恶梦,叫她展转难眠。常常一闭眼,就是那张血淋淋的脸。
一片萧瑟的地盘,没有墓碑,只要零散的枯木和荒草。喧闹无声的夜晚,在埋葬着的森森白骨之上,只要她无声的感喟。
温念之缓缓转头,本来他还没断气……
方才迈出步子,却被一只干枯削瘦的手捏住脚腕,身下传来一句,“救我。”
她向来不怕鬼神。人们惊骇的每一个鬼,都是旁人朝思暮想的人。
可就在陆家寻来时,温念之再也没呈现在医馆。
她一个本身都难保的香云楼小厮,那里来的才气相救一个重伤的少年。
话音落下,那人倒是听话,松开了手。
“女人”二字如同当头一棒,温念之还是个毛头小子的装束,他如何一眼就看破了……
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
当即怔愣在原地,瞧出她面上的错愕,少年才说:“如果恩公不便以真脸孔示人,鄙人定不会将你说出去。”